天邊泛出了魚肚白,海面也平靜了下來,那暴躁了一夜的雷電似乎也累了,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雷暴秘境,不定時開啟;當然,我也能花費一些大力氣讓它提前開啟。而且,前者的雷電極其不穩定,我開啟的威力比較小一些。但有一個弊端,就是只能維持一夜。”
胡不歸淡淡的說道,似乎是在解釋。
在船頭站著一人,目光有些呆滯,如同一位嗜賭的賭徒一般死死的盯著自己面前這最后的希望,最后一把牌九。而站在船頭這人,此時像極了一個十足的賭徒,看著船頭上的那一柱香,直到這一柱香最后一點的香灰落下,這人癱坐在船中,面如死灰。
天空逐漸變白,但他的臉色卻變黑了。
就像賭徒最后一搏,仍然輸了一般,這人木然的轉過頭,看著胡不歸問道:“若是這秘境關閉了,會有怎樣的后果,還能不能出來?”
這如同賭徒一般的人,自然便是虺子畫。
胡不歸看著臉色慘白的虺子畫,輕輕的搖了搖頭,虺子畫見狀,心都揪了起來,還好這胡不歸雖然搖了搖頭,但開口極快。
“這雷暴秘境你也看到了,是在一個小島上。秘境若是關閉,那島上的陣法也會關閉。”
虺子畫不死心的看著胡不歸。
“可你有能力打開這秘境。”
胡不歸搖了搖頭道:“我是能夠打開秘境,但需要材料。在這歸墟之中,材料極其匱乏,我打開這一次秘境,光準備材料就準備了五年。”
“可你也不是說了,這雷暴秘境會自行開啟的嗎?”
虺子畫雙眼通紅,手有些顫抖的扶上了胡不歸的雙臂,眼巴巴的看著胡不歸。
“是!”
聽到這一個字的瞬間,虺子畫的眼中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但它自行開啟的話,時間不確定。或許就是今天,或許下個月,或許幾十年后。島上有記載,這雷暴秘境曾經有一百年沒開啟過。”
虺子畫眼中的光慢慢黯淡了下來。
“那豈不是若這秘境關閉,在里面的人十死無生?”虺子畫說這話的時候,明擺著不相信胡不歸。
“沒錯。”
聽到這兩個字,虺子畫立馬揪住了胡不歸的衣領說道:“那你騙人,那里面根本沒有尸體!”
胡不歸知道,這是虺子畫在自己騙自己,但他實在不想讓虺子畫活在幻想里,老老實實的說道:“這里面盡是雷電,尸身又怎么能留下來?”
虺子畫眼中的光消散了,慢慢的放開了胡不歸的衣領。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嗎?”虺子畫呢喃自語道。
“只能看老天爺了,如果這秘境在半個月左右自動開啟,那還有機會。要不然的話,必死無疑,里面除了竹子,其它什么都沒有。”
虺子畫蹲了下去,他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虺子畫以手掩面,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的錘了一下,頓時有些頭暈目眩。
他愧對徐寧卿,雖然他們是夢中結拜為兄弟的。但對于虺子畫這邛都大蛇來說,在夢中甚至比現實中更為重要。
而且,他原本是欣賞徐寧卿,可看到徐寧卿英勇赴死,全身骨頭被打碎之后,那欣賞變成了欽佩。他曾在心底暗暗發誓,不管怎么樣,都要保住自己這義弟的孩子。可他實在是沒想到,他們逃脫了金烏一族的追殺,卻沒想到徐長安最后折損在了秘境之中。
虺子畫突然站了起來,將胡不歸按在了船上,如同一頭野狼按住了獵物一般,朝著胡不歸咆哮道:“你明明知道這秘境危險,為什么?為什么!”
連續兩個“為什么”,胡不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