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子畫的畫工是極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有“畫圣”的稱謂。
他筆下的人物,活靈活現,惟妙惟肖。
那王財主看著虺子畫筆下的人物,那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沒錯沒錯,就是他。那天他身上破破爛爛的,還有鮮血,他和我說他是從鎮妖關出來的士兵,問我能不能給他一點兒吃的。當時我也沒有懷疑,就好酒好肉的招待了他。可沒想到,吃好飯之后,他便把那紅色的巨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要同我借些銀兩”
這一切都和虺子畫所判斷的相差不大,虺子畫看了一眼這肚子圓滾滾的王財主問道“那你之后為什么又同當地官員說沒丟失銀票”
聽到這話的王財主尷尬一笑,捻了捻自己臉上那顆痣上長著的長毛說道“這不是后來有個村子被人滅了么,而且那人就和搶我銀票的家伙裝束差不多。銀票重要,咱的命更重要,您說是不是”
趁著虺子畫和王財主聊天的當兒,魚夭便將畫上人的模樣說與了徐長安。
那當些五官湊在一起的時候,徐長安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身影,一道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他”徐長安輕嘆了一聲。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封武山見到林浩天時的樣子,那時候的林浩天意氣風發,穿著錦衣,帶著高冠,手中握著的長劍也珠光四散,整個人宛如從話本中走出來的富公子。
徐長安至今還記得,福伯和林浩天一起出現在封武山的時候,他驕傲得如同天鵝,抬眼望去,所有英雄豪杰都要低著頭喊上他一句“少閣主”。
那時候的徐長安,其實有些羨慕林浩天。
他沒有經歷過徐長安所經歷的生死搏殺,沒有徐長安的內心糾結,也沒有見過太多的人生疾苦,更沒有上過戰場。但那時候的林浩天偏偏能夠得到世人的敬仰,而徐長安卻要四處躲避,生怕被妖族發現蹤跡,而后把他給殺了。
那時候的徐長安也渴望生活在陽光下,也渴望得到侍劍閣的庇護。可那時候的徐長安,什么都沒有,只能四處逃亡。
但后來,徐長安也想通了。每個人的路都不同,走好自己的便行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他沒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沒有去羨慕別人,只是老老實實的走著自己該走的路。
之后徐長安便極少見過林浩天了,但他不明白為什么,林浩天一直針對他,甚至在雪山的時候還暗中給他使絆子,派人來刺殺他。
“一代天驕,最終居然淪落于此”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但感慨歸感慨,林浩天犯了錯,那便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你認識他嗎”此時虺子畫和王財主已經聊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來問向了徐長安。
徐長安點了點頭,虺子畫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轉頭問向了王財主“對了,你認識他嗎”說著,指向了徐長安。
王財主搖了搖頭,虺子畫想了想,又指向了圖畫上的人“那你覺得圖畫上的人像誰”
王財主眼睛一轉,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不認識這人,但他們都說像忠義侯,特別是他手里的那柄紅色巨劍,好像就是忠義候的佩劍。”
徐長安走上前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人手中的佩劍應該就是忠義侯的佩劍了。”
王財主聽得這話,眼睛瞪得溜圓,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驚天秘密一般,嘴也半天合不上“那這那”
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畢竟這事兒對于他來說可算得上是驚天大事了。
“但他不是徐長安。”徐長安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如今他已經大概猜出來林浩天為什么會變成這般模樣了。只需要去鐵劍山腳走一遭,他便能確認。
王財主徹底迷糊了,面前這群奇奇怪怪的人一會兒說此人是徐長安,一會兒又說此人不是徐長安,徹底的暈了。
“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徐長安。”虺子畫指了指徐長安。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道“不日之后,朝廷應該會有告示出來,也會告知百姓此人的身份。當初我的確有一柄一模一樣的劍,但我徐長安絕對不會濫殺無辜。”
一行人說完,便離開了王財主的家,朝著鐵劍山山腳而去。
“你認識這人”才離開王財主家,虺子畫便急忙問道。
徐長安點了點頭說道“算是認識吧,而且此人還與我父親有些關系。”
聽徐長安提到了徐寧卿,虺子畫便立馬精神了起來,急忙問道“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