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船遭到攻擊的時候,你們都干了什么?你們怎么不看看是誰守住了大廳,守住了門口?你們怎么不問問外面尸體的名字?都是爹媽生養的,沒規定誰就應該活著,誰就應該去死!”
終于,在那群全力回復體力的塵寰閣低級執事中,一個小伙子面紅耳赤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們是塵寰閣的人,吃塵寰閣的飯,拿塵寰閣的銀子,為塵寰閣去死是應該的,可你們那話是什么意思?聽了半天我怎么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聽到,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小伙子話剛說完,冷無心就厲聲呵斥道,“住口,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我覺得這個小伙子說的對,沒人天生就該死。”一個商賈的隨從忽然走出來說道,“冷先生,我可不是你們塵寰閣的人。”
“對,我們不同意。”
“誰愛留下來,誰留下來,反正我要坐小船,誰跟我爭,我就跟誰拼命。”一個武夫兇狠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的拳頭硬。”
“有道理,誰搶下來小船,小船就是誰的,如此最公平。”
“就應該不分貴賤。”
這一刻,為了逃命,所有人的負面情緒全部爆發出來。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甲板上的戰斗依然在繼續,兩個半壁壘合擊陣,八個人,竟然就這樣擋住了三十頭狡蜥的進攻,而且河里依然有狡蜥不斷的往甲板上爬。
“嗖。”
依然是剛才那聲輕響,依然是那支二尺三寸的長箭,依然是精準無比的穿喉一擊。
一箭劃空而過,必然會有一頭狡蜥應聲倒地。
還是沒多少人注意到這支箭,大多數人都沉浸到了爭吵之中,包括那近百名的低級執事,就連冷無心都控制不住場面,大聲的勸說也不見絲毫效果。
人心在這關鍵時刻,似乎一下子就散了!
“嗖。”
箭矢破空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有一頭狡蜥應聲倒地,只不過這頭狡蜥或許是沖擊的力量太過兇猛,在慣性的帶動下,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直接砸在了大廳的正門上。
“轟!”
一聲巨響,船樓大廳的門應聲而斷。
一支箭矢插在狡蜥的喉嚨處。
很快,門口位置就出現了一大灘綠色的液體,而那支箭矢也在差不多三十個呼吸之后,慢慢淡化,最后消失在空中。
“真元凝聚的箭矢!”一名修行者驚愕的嘀咕了一句。
“一箭就要是這怪獸的性命嗎?”
“會不會太夸張了!”
所有人的爭吵聲都被這頭死去的狡蜥所打斷。
“嗖!”
又是一聲輕響,又是一支沉默的箭矢,又有一頭狡蜥應聲倒地。
這次所有人終于看到,箭是從哪里來的。所有人也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只有八個人,外加五米左右的防御缺口,這甲板,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淪陷!這大廳,竟然到現在還有爭吵的時間!
因為,二樓有個人。
因為,有個人一直在沉默的擊殺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