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橋頭。
三十二名葉家軍將士,面無表情的站立在橋口,旁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前面發生了何事?你們為什么要阻擋道路?太過分了!”有人對著將士們高聲問道。
“兵部辦案,閑雜人等,一概不得通行。”領頭的將士沉聲回道。
“閑雜人等?誰是閑雜人等,我天天從這兒過,沒怎么就成閑雜人等了。”
“無兵部手諭者,皆算閑雜人等。”
“我家就在前面那條街上,擋住路怎么回家?”又有人喊道。
“午時之后,自然便可通行。”對于將士來說,執行命令高于一切,至于這道命令的緣由,那不是他們這些兵需要考慮的。
其實被封鎖的街道并不大,但是通往天門道館的路卻是完完全全被封死了,午時之后方可通行?開館儀式都結束了,黃花菜都涼了!
這分明就是一場蓄意的挑釁!
目的就是不讓人為天門道館祝賀。
天門道館名義上是錢書笑開辦的,錢書笑是錢家的繼承人,錢家又跟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羞辱了錢書笑其實就是打了太子的臉,卻也不至于太過難看,充其量就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這一次,錢書笑開辦天門道館,真是充當了炮灰的角色,夾在太子與二皇子之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門道館門前的街面上鳥無人煙,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清風徐來。
凄涼蕭瑟。
時間臨近巳時,被葉家軍阻攔在外的人群越來越多,依然沒有一個人能走近一步。兵部的指令,再加上葉家軍的名頭,一般人哪里敢惹,躲都來不及。甚至有小道消息說,這次的封鎖是二皇子殿下親自點的頭。
“這洛陽城的規矩也未免太霸道了吧。”一個外地人嘟嘟囔囔的說道。
“天子腳下無小事,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一個本地人回道,“瞧著吧,這事兒啊,沒完!”
“神仙打架,咱們權當看戲了。”
“對面有茶攤,過去喝杯茶?好戲還在后邊呢。”
日頭這時候又升高了一點點。
葉缺神色還算淡然,身旁的錢書笑已經快要被氣炸了,剛才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四周的街道現在已經完全被封鎖了。
“說是什么兵部辦案?”
“鬼才信!”
“兵部跟二皇子都快穿一條褲子了,這里面要是沒點貓膩,打死錢書笑都不相信。”
時間緩慢流逝,長生橋邊上的人群中,終于有人走了出來。
竟是一名女子,穿了一整身的錦繡魚服,嘴角含笑,可神情卻冷漠異常,似乎這笑是訓練好的一般。女子漫步走到領頭的將士身旁,避開后面人群的視線,輕聲說道,“我是裁決司暗使,公務在身,需從這里經過,可否行個方便。”
一邊說女子就將藏于腰間,代表裁決司的腰牌亮了亮。
看了女子一眼,將士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對不住,我等也是公務在身,午時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該區域。”
“我想,這任何人中,是包括裁決司的。”
或許是感覺自己說話太過生硬,這名將士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您真的需要進去,可以上報兵部,只要有兵部的指令,您隨時都可以通行,絕不阻攔。”
“否則,就恕難從命了。”
“一點方便都行不得?”女子皺著眉問道,手指卻悄無聲息的做了一個只有兩人能看到的動作。
“認令不認人!”將士看到女子的動作后臉色忽然就冷了下來,“我是葉家軍的將士,你裁決司應該很清楚我軍的紀律跟秉性。”
“剛才的動作,你是在侮辱我嗎?”
四個方向的封鎖線,上百位葉家軍的將士,各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無論說什么,午時之前都不會允許你進入天門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