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荷滾玉閃晶光,一夜西風一夜涼。雁陣聲聲蚊欲靜,棗紅點點桂流香。
涼風已至,白露初降,寒蟬未鳴,陰氣漸重,鴻雁玄鳥成群結隊的劃空而過,自北向南的遷徙。
將軍府一夜之間,白布纏滿府邸,明燈長燃,焚香燒紙,哭泣聲哀哀。早朝之前,葉云海披麻戴孝去了一趟宮中,很快一條消息就傳遍了洛陽城。
葉正儒老將軍歸天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說早就聽到老將軍近來身體有恙,一直都臥病在床,可昨日還有人見到他出了門,今日這人怎么就走了。
感嘆老將軍戎馬一生的人有,惋惜老將軍突然離世的人有,對此事心存疑慮的人更是大有人在,可這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老將軍確實是不在了。
尤其對于宮里與宮外,當務之急,已經不是老將軍為何會走的如此突然,而是如何處理后事,喪事只是很小的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那二十萬大軍。
半日之內,洛陽城上空,信鴿紛飛。
同樣是這一日,洛陽城的西北方向,發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地震,如果有心人仔細勘察,就會發現,這地震的震中便是盛唐的龍脈皇陵。
洛陽城中只有輕微的震感,又無人傷亡,民眾自然不慎關心,地震了便是地震了,還能怎樣?可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可不是一次地震。
震后不久。
蜀山,山門大開,一行二十八人,覆劍行北上。
大炎國百丈王庭,身穿獸皮的少年郎,赤足、踏草、南下。
枯山的埋骨劍冢,劍氣紛飛,隨后,十柄劍自行飛出,落在了十位練劍少年的身前。
陰山的六佛寺,陽山的慈濟宮,晨鐘暮鼓齊鳴,一群僧者與道士伴聲下山。
還有南越的奕劍聽雨閣,云州的祖庭,花香谷的靜齋,甚至是妖族的風雷水火山五部,包括整個青丘能叫得上名號的宗門,全部都派出了弟子。
這些宗門遍布大江南北,出發點各不相同,可終點卻出奇的一致,全部都是龍脈皇陵。
同樣是這天,當錢書笑送走所有人,正要關閉道館大門時,一個老人忽然闖了進來。走路踉踉蹌蹌,呼吸急促,臉色煞白,錢書笑認識這人,是將軍府的老管家,貼身伺候了葉正儒半輩子。
老人似乎很痛苦,見到錢書笑后,使勁拽著他的胳膊,張張嘴似乎要說些什么。
“你找葉缺?”錢書笑猜測著說道。
老人使勁點了點頭。
“他正在閉關,恐怕見不了人。”錢書笑聳了聳肩,“我瞧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給您找個大夫?”
老人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了,然后眉頭緊皺,胸口開始急促的起伏,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紫,似乎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最后時刻費力的從懷中掏出來一枚玉佩,“告,告訴葉,河,河卒……”
抓著錢書笑的手,老人的話都沒說完,僅僅說出了五個字,忽然,胸口位置就燃燒起一團火焰,一團黑色的火焰,黑色火焰在一個呼吸的時間里,就將老人燒成了飛灰。
尸骨無存。
連求救聲都來不及發出。
錢書笑呆立當場,“這前一秒鐘還是一個大活人,后一秒鐘竟然就變成了飛灰!”
“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