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至腦后而無所察。
對于星耀境的南宮杰來說，來人若不是對真元的把控極精，真元毫不外泄，便是這腦后的劍，品階極高。一階為法，二階為靈，這劍最少都是靈劍級的。
耳邊是嘩嘩的流水聲，南宮杰雙手微抬，額頭見汗，不敢有任何動作。
感受著脖頸處的肌膚因為劍尖的冰涼而變得微微顫抖，南宮杰沒有轉頭，只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何人？”
“我不是何人。”葉缺語氣冷淡的回道。
“身負靈劍，還在人背后偷襲？”南宮杰繼續問道，話語間卻藏著些小心思。
“我喜歡，要你管？”葉缺笑了笑。
“不講規矩？”南宮杰見葉缺沒有上套，心下有些慌亂，就算他的境界再高，在這存尺間的距離也是無力反抗的，靈劍穿頭而過，同樣是必死無疑。
“我的劍更強，所以我就是規矩，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師傅是怎么教你的？第一次出門？”葉缺嘲弄的說道，但這話卻好似在哪里聽過一樣。
“你是青丘劍門的人？”南宮杰仔細一尋思便發現，這分明就是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你覺得呢？”葉缺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跟葉缺對話，南宮杰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這人是在消遣自己嗎。
“殺人不過頭點地，給彼此都留些余地，莫要羞辱人。”南宮杰的臉頰已經陰沉到略顯僵硬，“我是奕劍聽雨閣的少閣主南宮杰，殺我，你要想好后果，付出的代價絕對是你無法想象的。”
“你覺得我是在羞辱你？”葉缺往前靠了靠，俯到南宮杰的耳邊輕聲問道。
“難道不是嗎？”南宮杰用鼻腔沉聲回答。
“不服氣？覺得我在欺負你？”葉缺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問道。
“依靈劍之威，勝之不武！”南宮杰想都沒想，立即高聲說道，甚至連手都抬得高了一些，“有本事你與我面對面對決。”
“要是結果一樣呢？”葉缺語氣平靜，就好像說的是事實一般。
“悉聽尊便，絕無二話。”南宮杰回的斬釘截鐵。
場間無聲，誰都沒有再說話，南宮杰的劍停在納蘭容若的眉心，葉缺的劍停在南宮杰的后腦。旁邊的幾位雖說想要提醒葉缺，小心有詐，可萍水相逢，又是這種生死抉擇的時刻，自己說什么反而都是多余。
“你先收劍。”半響之后，葉缺先提出了條件。
“你先收劍。”南宮杰說的是同樣的話，他現在能依仗的也只有這一點了，誅心一點的想，他可是已經殺了兩名青丘劍門的弟子，其中一人還是利用了偷襲的骯臟手段，如果葉缺真的與青丘劍門有關系，收劍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你是奕劍聽雨閣的少閣主，你的命更貴，沒得選。”
葉缺將選擇拋給南宮杰。
“你只能賭一把。”
“賭我不是小人。”
足足十息，南宮杰眉頭緊鎖，手指微顫，最后咬咬牙，劍指微轉。納蘭容若眉心的劍瞬間返回了他的身前，劍柄朝外，劍尖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