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勛朝著帳外指了指,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兒是否要向為父舉薦賬外之人?”
“正是。”劉員重重地點了一點頭,“孩兒能夠脫困,全賴彼輩的援救。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我兒有話盡管說。”劉勛捋了捋頷下的長須,笑呵呵地說道:“在為父跟前,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了。”
“這...”劉員沉吟了片刻后,說道:“父親大人,我等同孫策軍交戰數次,可以說是大戰大敗,小戰小敗...”
說到這里,他又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劉勛一眼。
劉勛微微笑了笑,“我兒不必在意為父,接著說...”
劉員略顯尷尬地干咳了一聲后,接著說道:“孩兒覺得,我軍之所以連戰連敗,最大的緣由,就是軍中沒有勇悍過人的武將坐鎮。”
說著,他朝帳外指了指,聲調也變得高亢起來。
“帳外四人皆是武勇過人之輩,如能把他們召入父親麾下,我軍戰力必將提升一大截。”
劉勛捋了捋頷下的長須,嘆息著說道:“晚了!”
“父親大人,此四人之武勇,皆是孩兒親眼所見...”
“我說,晚了!”劉勛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父親大人,您這是?”劉員疑惑地看著劉勛。
“我兒,你可知我軍現在的情況?”劉勛苦笑著問道。
“呃!...”劉員楞楞地搖了搖頭。
“兒啊!”劉勛臉上的苦意更重了,“我軍現下雖尚余3000多士卒,但...
進來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到營中的景象了...
如果再起戰端的話,除了為父的數百部曲外,其余的士卒恐怕是要一轟而散的。”說到這里,他又對這劉員苦笑了一下,語氣嚴肅了起來,“我兒,你明白嘛?我軍,實在已是不能再戰了。”
“這...”劉員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驚詫地看著父親,遲疑著問道:“那...,父親的意思是?”
劉勛搖了搖頭,并沒有直接回答劉員的問題。
在沉吟了片刻后,他才接著說道:“我兒領來的四人中,是否有一個叫‘李橫’的?”
“正是。”
“來,我兒可先看看這個...”說著,劉勛把帥案前的一份帛書朝前推了推。
劉員楞了一下,滿心疑惑地上前兩步,把帥案上的帛書捧了起來。
只是低頭掃了幾眼,他的臉上便布滿了震驚的神色。
“父親,這上面說的是真的?
只...,只要把那李橫的項上人頭送過去,孫策就會把皖縣還給我們?”
“應該是真的!”劉勛點了一下頭。
“那...”劉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可是很快,他又頹然地嘆了一口氣,“父親大人,我們不能這么做。”
“說說你的理由!”劉勛的嘴角微微地彎了彎。
劉員輕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后,緩緩地說道:“不管怎么說,此人也救了孩兒一命。
我們如果做出這樣的事來,于我劉家的名聲的損害,實在太大了。”
“嗯!”劉勛點了點頭,示意兒子繼續。
“再一個就是,皖縣被孫策如此這般地折騰一番后,剩余的丁口不會超過一萬。
這樣的小縣,就算是還給我們,也不可能以之供養太多的軍卒。
那...
那我們要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