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一陣心慌,急聲道:“它們不會再跟來了嗎?”
“骨”看了眼身后。
“受驚遺失的馬匹不會逃過兩個山神的領地,與咱們交戰的山神已經遭受重創,戰敗是必然,有了這些貢品,獲勝的山神會滿意的。”
聽了他的解釋后,宋揚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由點頭道:“咱們死了十余人,再加上那些馬匹以及兩個領地地盤,獲勝者是應該滿意的。”
當宋揚提到死去的兄弟時,“骨”的眼中露出一陣悲哀,來的時候百十人,到了現在還只剩下十二人,抵達參狼谷后,還能剩下幾個?
看著“骨”走到已經死去的馬匹前,默默取下馬匹身上裹著的羊皮襖、糧食……宋揚好像也察覺了自己的不妥,張了張嘴,最后又無力輕嘆一聲,但他還是走向另一匹戰馬,搜刮戰馬身上的糧食、衣物。
僅片刻,十二人再次艱難跋涉,只留下七匹躁動嘶鳴戰馬。
第一夜,“骨”第一個醒來時,受傷最重的兩人已經不知何時死去,三人感染發燒……
第二夜,隊伍僅剩五人。
第三夜,又有一人無聲無息死去。
第四日,只剩下了宋揚、骨和一名矮瘦漢子,三人被一群頭戴狼頭漢子綁成了粽子,將他們生生拖著來到一處龐大山谷營寨,被拖入建在崖壁的山洞內。
居中的山洞很大,當三人被丟在一名刀疤臉漢子面前時,足有數百人舉著火把圍觀三人的狼狽。
就在宋揚不知該如何表現時,“骨”一個翻身坐在地上,冷冷看向高臺木榻上的高大漢子。
“狼孟,這就是你參狼羌的待客之道?還是說你狼孟想成為老王的奴隸?”
“嗚嗚……嗚嗚……”
狼孟一愣,提著人頭酒杯站起,旁邊一條披頭散發的狗發出威脅嗚咽,看到披頭散發的狗是個人時,宋揚嚇得一個后縮。
“嗚嗚……”
“呵呵……”
狼孟輕輕拍打了兩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手牽著繩子,一手提著碩大人頭酒杯,一蹦一臺階,牽著個人來到“骨”身前,歪著頭圍著“骨”上上下下打量……
“這不是卑禾羌的骨頭族長嗎——”
狼孟飲了口酒水,猛然湊近了領頭漢子,神經質似的嘴咧的老大。
“哈哈……”
“奴隸?”
“哈哈……”
“老子的奴隸不啃骨頭,吃肉——”
“哈哈……”
狼孟雙臂高揚,舉著火把的數百人全都震天哈哈大笑,嚇得宋揚臉色慘白,他哪見過跟個瘋子似的首領。
“骨”好像對狼孟極為了解,任由他神經質指揮他人狂笑,只是一臉平靜、冷漠看著他的表演……
狼孟雙臂猛然下揮,原本還震天哈哈大笑的人,瞬間成了被攥住脖子的鴨子。
“老王說了,狼孟若不老實,可以殺了他。”
“骨”一臉不屑,不屑看著俯視自己的瘋子,好像他才是這里的王,而不是隨時被亂刀砍死的俘虜。
“誰殺了你。”
“誰就是參狼羌的王!”
……
死寂。
數百人無人敢大聲喘息。
“呸!”
或許是“骨”被猩紅眼睛盯的煩了,一口痰水吐在狼孟臉上。
“出來時,一百一十七名兄弟,來到你的狗窩時,僅剩三人。”
“被冰雪生生凍死的,被山神咬死的,一百一十七名兄弟,僅剩三人,你真以為老子會怕你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