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亂糟糟,牛羊滿地亂跑,兵卒抓捕俘虜,董虎推開中軍大帳后,正見到搖搖晃晃看來的閻忠,手里還拿著個酒樽,帳內幾名歌姬全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呵呵……”
看到閻忠,董虎也傻眼了,正猶豫著不知該說什么呢,醉酒的閻忠卻指著他呵呵笑了起來。
“虎娃!”
“哈哈……”
董虎眉頭抬了下,走到閻忠面前盤膝坐下,提著酒壇正準備倒酒呢,這才發覺酒壇已是空空,見他低頭看著空酒壇,閻忠又是一陣大笑。
“哈哈……”
“快快拿酒來——”
閻忠大喝,被董虎身上鮮血嚇住的歌姬哪里走得動路?順著閻忠目光,董虎苦笑站起,來到帳篷一角提了一壇酒水。
“忠叔,任何人造反,咱虎娃都不驚訝,可您老怎么也跟著造反了?”
“唉……”
“虎娃謝過忠叔您老的手下留情,咱敬你一杯!”
閻忠咧嘴笑呵呵,身子傾斜向前,伸著顫抖不已手指戳了董虎額頭一下。
“虎娃……”
“你……你比那不……不孝子聰……聰明!”
董虎一陣苦笑,閻忠是涼州名士,大漢朝名士多了去,也不是每一個都精通兵道,但閻忠是西涼名士,西涼是個什么地方?雖不敢說年年叛亂,但西涼從來沒有真正國泰民安過,但凡是這里的名士,那就沒幾個不懂兵法的,可這老頭偏偏把營地弄的亂七八糟,而且還把自己灌了個大醉,僅看著帳篷一角的十幾個空壇子,那就不是一日兩日的宿醉。
董虎一口飲下滿滿酒水。
“忠叔。”
“一碼歸一碼,忠叔明明是知兵的,雖說咱也不確定能不能攻破忠叔正兒八經布置的輜重營地,可這營地卻什么也沒有,連個拒馬都無,若咱說您老太過猖狂自大,那是羞辱您,也是在打咱虎娃的臉面。”
“您老不愿做大漢朝的反賊,不愿為反賊出力……”
董虎倒著酒水……
“忠叔若要離去,咱虎娃絕無二話,因為咱敬重忠叔德行,可您老的兒子卻殺了咱的兄弟!”
“殺了咱的二弟董肥。”
“三弟董勇。”
“四弟董義。”
董虎眼角濕潤,臉上卻無表情。
“咱讓人去送信,你們不信,反而把咱的兄弟關入大牢,誣陷咱充匪殺人……那陳懿活該被人碎尸萬段!”
“忠叔知道咱的兄弟都是什么人,早死興許能投了個好人家,可若沒咱讓他們前往允吾送信,他們也不會死的這么憋屈!
董虎將酒壇推到閻忠面前。
“人可以死!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死人,今日一戰,咱虎娃也不知死了幾人,但他們要死的其所,二弟、三弟、四弟死的卻窩囊,死的毫無價值。”
“咱爺倆的恩情是咱爺倆的,可若讓虎娃遇到了那閻行,您老也別怪咱剁他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