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老兒,虎娃說了,他就是信不過你,就是信不過你們三人!河湟谷地之外他管不著,但你們休想插手河湟谷地任何事情,若你們不服氣,虎娃不介意剁了你們的狗頭!”
董卓冷臉看著韓遂三人。
“老子警告你們,虎娃有時跟個面團似的,任人揉捏,但若他真的厭煩了哪一個,就別去沒事招惹他!”
“造反?”
“哼!”
“你韓遂信不信,虎娃就算背負個造反罪名,也一定砍你們腦袋!”
皇甫嵩心下猛然一震,莫名其妙的對那個沒見過幾次的少年生出濃重危機感來。
董卓對韓遂等人很是不屑,若不是皇甫嵩一直以主將壓著他,又哪里會招撫,早帶著軍隊硬鋼了。
舍下面色大變的三人不理,董卓向皇甫嵩抱了一拳。
“朝廷令董某前往臨羌平息河湟谷各部的仇殺,董某已經平息了各部事端,今日就要前往河東郡赴任,特來向皇甫校尉請辭。”
皇甫嵩抱拳還禮道:“一直還未來得及與董將軍道喜,不知可否一同飲上一杯,算是本官為將軍送行。”
董卓眉頭微皺了下,最后還是點頭。
“皇甫校尉相請,董某必至!”
說罷又抱了抱拳。
“時間匆忙,董某還有些事情要準備,就不再打擾了。”
皇甫嵩又抱了抱拳。
“董將軍還有事,可以自行離去。”
董卓不再多言,又冷臉看了一眼韓遂等人,大步離去。
一個自稱“董某”,一個提醒他只是自己名下“將軍”,雙方誰也不愿意后退一步,但這一局中,皇甫嵩卻已經落了下風,從朝廷不給糧食的那一刻,他就處于了被動與麻煩中。
長安虎牙營、扶風雍營是大漢朝常設正規軍,皇甫嵩并不擔心這兩個營的軍心,即便朝廷此時不發放錢糧,回到長安后,朝廷也絕對不會少了一文錢一粒糧,關鍵是征募的鄔堡兵卒。
皇甫嵩心下焦慮、擔憂,面上卻無絲毫異樣,而他的沉穩也確實安撫了軍中不安,但他知道,這種安撫不會持續太久,一旦最后的牛羊吃光了,任誰也很難安撫餓肚子的兵卒。
一面維持泰然自若威嚴,一面加速分散各郡羌人,盡可能把潛在的威脅、兇險分散出去,一日三遣人,八百里日夜不停送信長安、雒陽。
河湟谷地看似平靜若水,九校尉卻動作頻繁,下面大小將領不敢稍有疏忽大意,唯恐惹了董虎不滿,抬手剝了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
金城塞同樣也沒閑著,在得到皇甫嵩拍胸保證下,在無數羌人跟隨王國、滇吾前往漢陽郡時,六七千隴西郡、安定郡、扶風鄔堡兵卒半看押半護送也跟著前往漢陽郡,之后各自回各鄉。
河湟谷地羌人逃入金城塞的,只能安置在金城塞、榆中城,余者數萬羌人不是前往北地郡,就是進入漢陽郡、安定郡,很少羌人選擇進入隴西郡。
前往各郡的羌人,他們本來就是這些地方的羌民村寨,與以往羌人造反一樣,不管是東羌或西羌,只要是造反,總是會有無數這樣的羌民村寨加入,也正因他們都是羌民村寨羌人,手里都有些牛羊,可積石山不一樣,積石山是一群沒有了牛羊的馬匪,他們的族人都跟著董虎跑了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