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白。”虛空之中,一道聲音蒼勁而帶著施壓。
“弟子在。”
“你可知錯。”
“弟子知錯。”禹白嘴角流著血,“弟子愿以身殉命。”
虛空之中卻是傳來一聲嘆息,“你所犯之錯,豈是以身殉命就能抵過。”
禹白聽到這話沉默。
不再辯駁,不再吭聲。
只是良久……
“我當年若不救她,她會死于非命。”禹白說道。
“那是她的命。”
“在我眼下發生,便是她命中一線轉機。”禹白看向虛空,哪怕他眼里什么也看不見,但是又仿佛什么都能看見。
虛空之中,沒有話聲再傳來。
只是禹白感覺到身上的施壓再次變重,一口血從口中直接地吐了出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未來都需要要在這樣的施壓中度過。
只因為……
他救了蘇顏沫。
………………
“禹白。”蘇顏沫是在夢中驚醒的。
身旁的司南闕也一下子驚醒,“顏沫。”
蘇顏沫睜開了眼,“幾點了。”
司南闕看了看時間,“七點。”
“把窗簾開了一下。”
司南闕摁了電動窗簾的按扭,窗簾緩緩地拉開。
蘇顏沫看著投照進來的日光,才有一絲安心感。
她竟然夢見了禹白。
她感受到禹白好像被關起來了。
像是關在一座看不見的山里。
不知道是不是在異空間。
“怎么了?”司南闕看著她的神色,“做惡夢了嗎?”
“我夢見禹白了。”蘇顏沫看著司南闕。
其實司南闕也不知道禹白具體是怎么樣的一個存在,只知道蘇顏沫一直在找他。
也不是說非要找到他不可,就是純粹的找一個人,找不到就一直找那找,但也不是迫切地非要找到他不可。
“禹白?”司南闕還是很少聽她主動提禹白的。
她與單宸勛會有牽扯也是因為禹白的存在。
“嗯,他好像被關起來,好像不是在這個空間。”蘇顏沫抓著司南闕的手,抓緊著,“我感覺到他很痛苦。”
“看清楚是哪個空間了嗎?”她體質特殊,能穿越各種空間。
蘇顏沫搖頭,“我不知道,我看不清。”
“是不是單宸勛的死讓你太難受了。”司南闕覺得她不會無端端地做惡夢。
而且她以前也沒有做有關禹白的夢。
“你之前不也說過嗎,禹白若是不想別人找到他,誰也找不到他。”
“可是,他要是知道我在找他,不可能這么久都不出現的。”蘇顏沫看著司南闕,“他不告而別。”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很容易不告而別的,誰也不知道眼下的一面會不會就是最后一面。”事實上大多人都是只有一面之緣的。
比如說路上的行人……
蘇顏沫看向他。
司南闕回過神來,呃,他這話安慰得好像不太對。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可能他只是去哪里避世了,你在瑞士的時候,我不也找不到你嗎?”司南闕求生欲極強地趕緊把話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