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對她的善意提醒報以微笑,而后又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一個比較厚的動作,然后又給放到臉上。
那個女的笑了笑不再說話,這時候她老公又清理出一塊蜂巢板,兩人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這一系列的操作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那個玻璃桶里的蜂蜜也積攢了厚厚的一層。
兩人把所有的蜂箱都給恢復原位之后,收拾了一下工具,抬著那個玻璃通就往回走,于飛就那么跟在他倆的身后,他第一任務就是想從這里買走幾箱蜜蜂。
如果不行,那就退而求次,把這桶里剛搖的蜂蜜給買走,雖說這個里面有些雜物,但過濾一下之后,絕對比市場上經過加工的蜂蜜要好的多。
他跟的緊的原因就是因為石芳的那句話,他們賣的蜂蜜都是添加過其他東西的。
于飛覺得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不管是真是假,雖說有時候自己親眼所見未必是真,但這種時候,還是自己的眼睛比較管用。
兩夫婦把那個玻璃桶放在帳篷的邊上,他們先是把身上的那層紗衣給去掉,于飛能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額頭上都見汗了。
看來這個活雖然輕巧,但也不是看起來那么的輕松。
于飛上去遞了一支煙,那個男人擺擺手說自己不會,于飛也不介意,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支。
“這些蜂蜜怎么賣的?”
于飛一上來沒有先問蜜蜂是怎么賣的,這是人家的飯碗,就好比你去買燒餅能問人家的爐子多少錢賣嗎?當心人家用燒餅夾子敲你。
那個男的笑了一下,臉上歲月的痕跡又加深了幾分:“賣啥賣?你要是想吃隨便灌走一些就是了,不要錢。”
口音不是本地的,但估摸著也不會太遠了,對于于飛這個‘當地人’他看似熱情,實際上抱著一些些的警惕。
畢竟出門在外,就跟自己母親說的那句人離鄉賤一樣,于飛也能理解這個男人的心情,在農村,多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
而這些離開了鄉土,求生活的正經手藝人在面對于飛這樣的人的時候,總會釋放出一些善意,他們只是為了討口飯吃。
于飛呵呵一笑:“我要的可多了。”
男人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正在忙活的女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向于飛看來。
“別誤會。”于飛解釋道:“我不是那種拿了東西不給錢的人。”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把票子,而后指了指那個玻璃桶說道:“你把那里面的蜂蜜給過濾一遍,我全都要了,不過我就一個要求,過濾的時候我要一直看著。”
看到于飛掏出鈔票,養蜂夫婦的神情緩和了下來,在聽完于飛的話之后,那個女的笑了:“你是不是怕我們在里面加糖水啊?你就放心吧,我們家的蜂蜜從來都不會摻假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是怎么過濾的,過些天我打算在我家里也養幾箱蜜蜂,這樣以后就能天天吃著新鮮的蜂蜜了。”于飛用一種調侃性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