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貼過海子半分錢,先管他要錢養老,你還腆著臉跑來哄我的東西,你還是個人不。”
鄭老太劈頭蓋臉的噴了小兒子幾句,扭頭就走,邊走邊喊:“破鑼子,你來評評評理,你七叔竟然跑來問我要樂家伢崽送我的壽禮,你說他對不對,我該不該給你他。”
張破鑼在緊鄰海子家的張姓同族家門口搬東西裝車,聽到伯奶奶喊話,從同族家跑到海子家門口。
看到海子爹,劈頭就吼:“七叔,你還要不要臉了?伯奶奶一直是海子奉養,你從沒補貼伯奶奶就算了,現在還盯上了伯奶奶的那份壽禮,你可真給我們張家人長臉!
也多虧現在沒旁人,但凡有個外人在,知道我們張家有你這么個大孝子,以后我們在人前說話都要矮三分,張家列祖列宗在天有靈,在地下只怕也沒臉見人。
七叔,你是長輩,身為侄子,我是不好打你嘴巴,你再打伯奶奶壽禮的主意,我跟我爸說,我爸還是有資格教教你怎么做人的。”
老太太一嚷嚷,海子爸就覺得要壞事,當看到張破鑼跑來,他知道就算自己躲著也沒用,也就沒跑。
然后,挨了他侄子一頓臭罵,被罵得無地自容。
他死要面子,作垂死掙扎:“我是覺得我媽現在身體硬朗,用不著吃藥丸子,我才找我媽商量商量,我就問問而已。”
“你哪來的臉找伯奶奶商量啊!”張破鑼脾氣火爆,那是半點沒留情:“樂家伢崽送伯奶奶的壽禮,伯奶奶自己就算用不著,不是有海子和他媳婦?
在分家時,伯奶奶的嫁妝和張家的家產早就分給你們,海子在養伯奶奶,伯奶奶的東西要給也是給海子,哪輪到得你們。
你們不養老人,還眼饞老人的那點東西,幾十年都活狗身上去了。”
海子爹被嗆得無言以對,還不敢罵侄子,自己低頭認錯:“這次確實是我……不對,做為兒子,我不該盯著爹娘的東西。”
“七叔明白就好,做為長輩,應該給晚輩起帶頭作用,七叔你都是有重孫子的人了,可別教壞了后輩。”張破鑼沒再罵堂叔,少不得良言相勸。
海子爹臊得滿面通紅。
罵了罵了,說也說了,張破鑼給堂叔臺階下,沒再盯著人不放,轉身又去搬東西裝車。
涉及自己爹,張海子在堂哥去“評理”時沒跟過去,見堂哥回來,悄悄地沖堂母豎大拇指。
難怪奶奶會叫堂哥去評理,堂哥確實牛!
也多虧他聰明,以前就跟著隔房的堂哥干活,堂哥帶著他與劉路周夏龍他們一起做活,賺得錢不多,好在夠養家。
再后來,堂哥帶著他跟周夏龍他們去九稻中小學和樂姑娘的植物園干活,幾年下來,他也徹底脫貧。
現在論起來,他在同爺爺的兄弟中不算最富裕的一個,也不是最窮的一個,但卻是日子過得最舒心的一個。
兄弟們中,對他最好的就是這個隔房的堂哥了。
他也不怕自己爹秋后算帳,但凡爹媽敢找他算帳,他立馬就去找堂哥和伯父撐腰,不信拿捏不了自己爹。
有一個只幫理不論親疏的堂哥給自己撐腰,張海子的腰桿也挺得直,也直接當不知道自己爹找奶奶要東西的事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