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向前沖,一把三指寬的小鋤頭像長虹貫天,向上一沖,重重的撞中它的下巴,兩兩相撞,發出“哐”的一聲大響,像鐵與鐵相碰似的,是冷梆梆的撞擊聲。
被鋤頭迎頭一擊,飛頭降被撞得朝上反翻向后倒退,那一撞也撞得它眼花,一下子就掠飛有三尺之遠,凌亂中懸空時拖附著的胃還像彈簧似的彈跳幾下。
向側面一滾讓開那個不明生物,樂韻手里揮出的鋤頭撞上目標時就覺像撞上了坨鐵,反震得虎口有點發麻。
在打到東西時向地面滾去的身子也沾地,立即就地一個旋轉,再一躍而起,站起來張目而望,就見后方飄著一顆男性人頭,頭發有些零亂,那張面孔微黑,鼻梁微扁平,五官是典型的東南亞人特征。
人頭頸部懸一根人體組織軟管子連著胃,像掛著個口袋似的,大概被打而惱羞成怒,那張臉上的表情陰寒獰猙。
“日他個仙人板板的,飛頭降”看到連帶著胃袋子的人腦袋,樂韻爆粗,太陽他個全家女性的,原來是修邪術的家伙在盯梢她,難怪一直捕捉不到具體目標。
降頭術,也是東南亞最古老的修煉法,飛頭降并不是每個降頭師都會,必須要修法修到精練時才能修飛頭降,修飛頭師最初腦袋從脖子上斷開,所有內臟都會附帶飛行,而且只能在子夜時分才能離體飛行,到天亮之前返回與人體回二為一;
隨著修煉的進步,腦袋離體時所攜帶的內臟也越來越減少,頭只帶部分內臟出去浪,另一部分仍留在軀體內;依進程,肝、腑、腸、膽、心臟等一樣一樣的被剝離,到中級,頭離體只帶胃和心臟,等級再高一點,心臟也不用帶,只帶胃。
胃,對降頭師們極為重要,因為練習飛頭降必須要吸鮮血,吸的鮮肉越多,進步越快,術法也越精練,因胃是儲存鮮血的倉庫必要攜帶著走,只有飛頭降練到大成,人頭離開軀體時從脖子處整齊斷開,不帶任何內臟。
眼前的飛頭降只拖著一個胃袋子,證明其已快修到大成,而且,它飛行時無聲無風,胃與喉管組織不帶粘稠物,干干凈凈,還沒有腥臭味,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滿山跑,說明他離大成之日僅只一步之遙。
中級以下,飛頭降只能夜晚行動,到了高級只要不在太陽底下暴曬,自信不能被人發現,白天也能逍遙自在的到處跑;當修到大成,飛頭降不懼陽光,也才算是頂級的降頭師。
看到飛頭降師的頭,樂韻氣不打一處來,難怪她一直找不出盯梢來源,原來是邪門的飛頭降師在暗中跟蹤。
她招惹誰了有亂七八糟的渣渣們跟蹤暗殺就算了,連修邪術的國外降頭都盯著她,她有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吧,有犯啥修行界的忌了嗎
她一個好孩子,一沒挖人祖墳,二來太陽誰家女性,三沒搶人姻緣斷人財路,四沒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都盯著她干什么
心里很憤怒,樂韻眼里都快噴出火來“喂,誰讓你盯梢我的”
她是尊敬修行人或生物,但是,對她意圖不軌,甚至對她起殺心的家伙就免了,這個時候別跟她談禮貌禮儀,她沒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沒去挖他家祖墳就不錯了。
在盈縣時被莫明其妙的盯梢,盯得她毛骨悚然,找不到目標,天天暗中防備,這些天也沒大意,總是防著,想到那種時時提防的日子,樂小同學心窩子就有股火苗在躥,恨不得揪了那顆頭再掏空腦里的雜物把他整成一個只有腦殼的頭鍋當裝屎尿用的恭桶。
人頭被一鋤頭打得有點惱火,正奇怪自己怎么會被打中,聽到嘰喱嘩啦的問話,甩了甩有幾縷貼在臉側的頭發,吐出陰森森的人話“人長得挺嫩,還是個小辣椒,聞起來血液很清香,我喜歡。”
他甩頭發時,掛著胃袋子的軟管還彈動了兩下,沒有軀體與有軀體一樣能說會道,說出的漢語也很流利。
“滾你的王八蛋,修飛頭降的緬人還想冒充我天朝人。”飛頭降師赤果果的表達了對自己血液的窺視,純屬把自己當獵物,樂韻火大的很,一怒之下把手里的鋤頭丟了出去,砸向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