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目瞪口呆,繼而勃然大怒,只一招手,讓秦寶帶人繼續正面彈壓,自己則帶著兩面盾牌、四五個弩機子從缺口處繼續追索。
那位大義幫幫主委實是個人才,一身白帝爺玄門正傳的斷江真氣早已經修煉到高深莫測的地步,見到后方錦衣狗緊追不舍,卻是奮起余勇,繼續掄起兩把金色板斧,直接將人家另一側的院墻也砍翻于地。
嚇的這戶人家藏在屋子里的幾個孩子直接哭了出來。
張行追的氣喘吁吁,卻怒氣愈盛,依舊緊追不舍。
最后,這位幫主居然一口氣砍翻五面院墻,才終于一口氣沒續上來,在第六面院墻前脫力丟了板斧,然后雙腿不停打著顫,回身來看追兵。
“可是靖安臺錦衣豪杰張三哥?”
這幫主既扔了板斧,復又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雙手舉起,撲倒在積水中,懇切來對。“之前堵我時,我聽人這般叫你,若是真的,那咱們還是本家呢……”
“是真的。”
氣喘吁吁的張行點點頭,隔著院子蹲下來遙遙懇切相問。“本家……你這斷江真氣練到什么地步了?好生厲害。”
“十二條正脈通了十一條。”那張幫主趕緊來答。“本家,咱們打個商量,你看我還有點子力氣……饒我一命,如何?我賣身與你,后半輩子給你做牛做馬,絕無二心。”
張行怔了一下,面無表情,然后搖了下頭:“我才通了五條正脈,哪里敢用通了十一條的硬茬子?”
張幫主無奈,只能強撐著站起身來,似乎是要尋自己的板斧。
而這時,張行也只能有氣無力抬頭去看身側那幾個持弩的,弩手們早也追的不耐煩,此時見到管事的首肯,四五只弩矢一起射出。
但張幫主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著沒了活路,抓起地上斧子后,干脆發狠甩了過來。
片刻后,塵埃落定,只能說,這大義幫主委實是個人物,中了三支鋼矢,一支正中膝蓋,一支射入腹內,一支扎入肋縫,猶然拖著身子試圖逃竄,鋼矢被地面雜物扒拉開,血水撒在雨中,瞬間紅了一整個院子。
而他甩出的斧子卻是擦著張行肩膀甩到了一側墻壁上。
張行徹底發怒,再加上他自己此時也有些想法,卻是咬咬牙站起身來,然后持刀向前,在這位已經通了十一條正脈的大高手背后狠狠捅了兩刀,但第三刀捅到一半,便如燎到火一樣倉促收了手。
然后,這位錦衣狗憑空頓了一下,宛如吃飯噎到了一樣,然后趕緊收刀為拄,緩了好久,才有氣無力朝著屋內例行喊了一下:“屋里的人,出來洗地,不許扒衣服,拿完整尸首換糧、換干柴、換鹽……這個大義幫主的功勞是你們一這一片的,不是一家的,曉得嗎?殺了兩日,也該曉得規矩了吧?”
如此說了兩遍,屋內始終沒聲音,張行也懶得理會,只是小心翼翼的拎著刀,晃晃悠悠帶人走了……而人走了好一會功夫,才有一個居民探出腦袋,然后卻不敢去碰那尸首,反而回頭看向屋內。
屋內,一個胳膊上有刺青的年輕人正抱著懷哆哆嗦嗦盯著屋外發抖,怔了片刻,復又跪倒在地,捂面痛哭起來,卻又被一個婦女沖出,死死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