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她嗓音顫抖的厲害,眼圈還紅腫著
“而且,我,我……俺們那個時候不知道,后來看到電視上的法z頻道上播的,俺們這……這也是一種fz,買賣同z,俺們……俺們……俺們這是做了一件大大的錯事……”
“這個錯誤無論如何我,俺們,無,無法挽回,這,這俺們必須承認,俺們得認……”
“那個時候,你姥姥姥爺,真的,真的很想要一個外孫子,你爺爺奶奶也是這樣,他們對香火,看的,看的特別重……”
“你大舅一輩子沒結婚,你二舅又,又是那種情況……那個時候家里鬧得特別大,你姥姥姥爺聽說我的身體……沒法,沒法再生一個,急的差點……差點就過去了……”
“每天都找各種各樣的偏方,老藥材要給我治,那個時候吃過很多難以下咽的東西。”
“有說螞蟻可以治,就給找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盤子螞蟻讓吃,有說屎殼郎可以治……還有,還有各種看著就讓人腦袋發麻的蟲子……說,說是什么藥材……我,每次,每次都吃的上吐下瀉的……”
“你爺爺奶奶雖然沒有硬逼著俺們,但每次俺們都能看到他們那個失望……”
“你大舅腦子活,最后,最后,就想出了這么一個法子,俺們當時做了很大的決定……俺們……”
“我,我不是在找借口推脫……可……當年,當年,真……真的就是這種情況……”
陳慧芳的情緒非常激動,似乎這些話都已經憋了太久太久,今天終于能跟兒子說了。
她身子軟在凳子上,捂著臉哽咽著。
江鴻輕輕給她拍打著后背,在她耳邊輕聲安慰著。
“媽,此一時彼一時。”
“二十年前的世界沒有現在這么健全,也沒有現在這樣的穩定,這種問題拿到現在來說,非常的嚴重。”
“但,放在當年那種時候,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那個時候,沒有經歷過太多這方面教育的人,沒有普及過這種觀念,人們普遍都很愚昧。所以……這個過錯到底怎么去評說,誰也說不好。”
“您現在知道這是一件錯事,您只需要去認真遵守就行了。”
“至于當年的事情,您不如換一種思路去想。如果沒有您和我爸,我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是大舅,還有您和我爸,拯救了我。”
江鴻緩緩蹲在了陳慧芳的身邊,雙手緊緊握著陳慧芳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拍了拍。
露出了一個盡可能溫暖的笑容。
“媽,我不會離開您的,永遠不會。我就是您的兒子,親兒子。”
……
安撫好了母親,江鴻在家里幫著打打下手,做了一些家務活。
一直沒見到徐婉和江臨的身影,也不知道江臨帶著徐婉上哪去了……但有江臨在就肯定丟不了。
江臨從小就愛在村子里跑來跑去,對村子完全了如指掌。
而江鴻從小就是那種一直在家里待著,哪也不去,除非有人找過來才會偶爾出門玩一玩的性子。
這種較為悶騷的人身邊,往往就有性格非常外向的人做伙伴。
比如孫韜。
而作為他兩個發小之一的吳浩,也是。
倆人也將近一年多沒見了。
雖然一直都有聯系。
但過年那會江鴻工作特別忙,只回家待了一個晚上,吃了一頓年夜飯,就匆匆回到了z市。
和吳浩就沒見著面。
這次回來,又有領證結婚這么大的事兒發生,肯定要去和吳浩說一聲。
還沒等他找過去,吳浩居然就主動找過來了。
抱著兩把鐵鍬,隔著大老遠就聽到他嚷嚷著。
“江鴻,出來出來,回來也不說跟兄弟說聲?要不是我媽跟我說她瞅見你了,我都還不知道你回來呢。”
“趕緊著,出來搭把手,有活兒干。”
江鴻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笑了。
和陳慧芳說了一聲,隨手換上家里的破外套,拿上一雙臟兮兮的老手套,就走了出來。
“又什么活兒啊?我這才剛回家,你是人嗎?有好事兒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想著我?”
吳浩輕車熟路的將一把鐵鍬扔了過來,江鴻穩穩地雙手接住。
“嗨,還能有什么活兒啊,我的那些黑歷史……找其他人跟我一起挖出來的話,我感覺我會社死的,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不找你找誰啊。”
一提起吳浩的黑歷史,江鴻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