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上的老土匪,說起話來雷聲陣陣,言語質樸,卻透露出赤誠的內心,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漢子。
尤馬茲·拉拉船長二話沒說,就把酒倒入口中,可是剛入口,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酒并沒有異味,但是尤馬茲·拉拉船長的身體已經經過改造。舌頭上有數萬特殊感應器,可以實時檢測到口腔內的異常信息。就在酒水入口時,尤馬茲·拉拉船長的腦海中閃出一行文字:“這杯酒有毒,具體毒性正在分析中,經過分析,這種劇毒可以麻痹人體,造成全身麻痹。”
尤馬茲·拉拉船長手腕一抖,“啪”的一下,把酒杯扔掉在地上。
黃叔神情詫異:“賢侄,你這是做什么?”
他對尤馬茲·拉拉船長的印象也很好,這個年輕人彬彬有禮,舉手投足之間,有大家公子的氣度。
黃明珠也皺起眉頭:“夫君,你不喜歡喝酒,可以明明白白告訴黃叔,黃叔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一定不會介意的。”
在她的印象中,尤馬茲·拉拉船長從沒有喝過酒,哪怕是新婚之夜,尤馬茲·拉拉船長也是用茶水代替酒。
尤馬茲·拉拉船長解釋道:“夫人,黃叔,這杯酒里有毒!”
此言一出,黃叔渾身一震,眼睛盯著酒杯里的美酒。
然后他又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能,這美酒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絕對不可能有毒。”
“賢侄,你是不是搞錯了?”
尤馬茲·拉拉船長也希望自己搞錯了,這些日子,他已經經歷過太多危險,最不想的就是橫生波瀾。
但是,自己強化過的身體,絕對不可能感知錯誤。
他解釋道:“我不但知道酒中有毒,還知道這種毒可以讓人的身體,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陷入癱瘓狀態。”
見尤馬茲·拉拉船長言之鑿鑿,黃叔也開始懷疑起來。
酒是他自己珍藏的,但是取酒的人卻是外人。
雖然那個外人是給黃叔做了十幾年飯的心腹廚子,但是外人必然是外人。
像黃叔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人是不會信任任何人。
他冷下臉,吩咐站在門口的士兵:“你們去把郭廚子給我找來。”
想到郭廚子可能是背叛自己的人,黃叔心中就一陣疼。因為郭廚子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黃叔的功勞。黃叔對郭廚子有救命之恩。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當時黃叔的身體還很健壯,會親自帶領手下,下山劫掠。有一次,他率領300名士兵下山,搶劫了一個富戶,劫掠到數百兩銀子。有了錢,土匪們自然要逍遙快活。黃叔領著手下來到大城鎮中最豪華的酒店。點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大口朵頤。剛好旁邊來了城鎮里最有名的潑皮無賴,他們把事先準備好的蟑螂放在菜里,誣陷后廚不干凈,不但要求免單,還要酒店賠償他們一百兩銀子。這兩個潑皮無賴是縣官的親屬,酒店老板得罪不起,但是賠一百兩銀子,他又不甘心,于是就想著讓廚師出來頂罪,讓兩個潑皮無賴暴揍一頓,緩解心中的怒火。這兩個潑皮無賴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們相視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根半米長的黑鐵棍,他們要用這黑鐵棍好好收拾廚師一頓。看到黑鐵棍,黃叔知道不出面不行了,因為他不能眼看著一個無辜的人被活活打死。黃叔帶著十幾個喬裝打扮的士兵圍上去,那兩個潑皮無賴見勢不妙,立刻拔腿就跑,就這樣,黃叔把郭廚子救下了。郭廚子知道那兩個潑皮無賴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就跟隨著黃叔加入山寨。他由于燒得一手好菜,并且一直對黃叔忠心耿耿,很快就成為黃叔的專用廚子。
黃叔一臉不可置信,喃喃自語:“郭廚子不可能背叛我!”
尤馬茲·拉拉船長在身后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道貌岸然之人。所以,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