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情況讓賀江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
他現在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躺在另一個房間屬于自己的病床上睡覺,思想在子虛金光塔中讀經。
怎么還能聯通竹幺的意識,能看她所看,聽她所聽。
觸覺,嗅覺……
甚至賀江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隨時接管對竹幺身體的控制。
這……這是什么邪術?
災域的記憶很快就給了賀江答案。
竹幺把兩人串成糖葫蘆的一幕出現在賀江的眼前。
她當時在自己的耳邊說:“家仇,我要報;恩情,我要還。你的命,我取了;我的人,生生世世是你的。”
然后,人真的就這么成自己的了?
這算什么事!
此時的賀江感受到了當時的竹幺是怎樣的絕望。
對當時的她來說……仇和恩,該如何報?
太難抉擇了。
賀江沒有接管竹幺的身體,他潛伏在竹幺的意識深處,要看看蘇閃會說些什么。
“賀郎?”
蘇閃聽到竹幺不僅認識賀江,還稱呼的如此親密,她就意識到自己做事太著急。
賀江身上肯定還有自己沒有問出來的事情。
但那小子的記憶已經被自己洗了,再后悔也沒有用。
好在這里還有一個當事人,從她口中問也是一樣。
蘇閃對竹幺說道:“你說的賀郎是賀江吧?嗯……他已經死了。你叫什么名字,和那個凡人是什么關系?”
“死了?賀郎死了?”聽到賀江的死訊,竹幺頓時傷心欲絕,喃喃的說道:“他死了,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說著竹幺就要拍自己的額頭。
賀江大驚……
然而不等賀江接管竹幺的身體阻止她自殺,蘇閃已經及時抓住了她的手。
死意已決的竹幺這一掌用上了靈力,蘇閃這一攔也用上了靈力。兩股靈力相撞,以兩人為中心形成一道擴散的沖擊波。
病房里的一些瓶瓶罐罐被沖到摔在地上,窗簾被氣流吹的劇烈的扭動。
蘇閃很驚訝于竹幺顯露的實力,她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竹幺就立即說道:“我,我給你開的玩笑。你的賀郎沒事,他活的好好的……”
“賀郎沒事?”
竹幺的力量頓消,蘇閃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吐糟:這是一個什么女人?聽到一個鏡中界的普通人死了,自己就要自殺。
殉情?
蘇閃心中生出八卦,要看看這兩個人有什么天崩地裂的愛情故事。
重新坐回椅子里,蘇閃又恢復一副冷酷的模樣。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很公事公辦的樣子對竹幺說道:“不能說完全沒事,畢竟胸口開了一個大洞。但我們鏡中界的現代醫術高超,人是救回來了,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
說說你的事情吧。
你叫什么,幾歲,家住哪里,哪個門派?
為什么偷渡到鏡中界,你和賀江是什么關系?
是誰要殺你們?”
蘇閃一連串的提出幾個問題,眼睛盯著竹幺,等待著她的爆料。
誰想竹幺卻回答道:“我只知道我叫竹幺,我……我是賀郎的人。其它的……其它的……我好像都不記得了。”
蘇閃很嚴肅的對竹幺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這邊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現在是你和賀江被某一個修行者刺死……差點刺死。你只有好好的配合我們,我們才能夠保護你。”
竹幺努力的回想著,她有些痛苦的說道:“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一想這些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