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溥學捂著自己的臉,最近一段時間,因為他和太子搭上關系的緣故,他在漳北王府中的地位水漲船高,甚至連世子,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都不是他的對手,漳北王趙東浩也隱隱露出改立他為世子的念頭。有這么好的前景,趙溥學越發不能接受他竟然挨了漳北王趙東浩的巴掌,好在他還記得誰是老子,誰是兒子,要不然,他就打回去了。
“父王,你為什么打我?兒子自問沒有做錯過什么,也沒有說錯什么呀。”
“放屁,你再說你沒有說錯什么?誰告訴你,定國國師府是壓在我們頭上的一座大山了?錯,你大錯特錯,定國國師府是我們漳北王府在大趙最大的靠山。你以為為父是怎么坐穩漳北王這個位子的?是當今天子圣明,還是我們的祖上跟當今天子的祖上是一個爹?還是以為我們的德能夠配得上我們的位?這些都不是,完全只是因為我們漳北王府的每一位世子都會拜入定國國師府,成為定國國師府的一名弟子。我們漳北王府的利益已經和定國國師府完全捆綁在了一起,有了定國國師府的支持,朝廷才不敢隨意拿捏我們漳北王府,才能夠確保漳北王府能夠在我們這一脈傳承下去,而不是那一天突然遭遇朝廷的清算,將我們的爵位拿掉,將我們貶為庶民。”漳北王趙東浩怒道。
“父王,你是不是把定國國師府的作用夸大了?太子可是親口向我承諾,一旦他登基,就會讓我成為漳北王府的世子,只要他在大位上一天,咱們漳北王府就穩如泰山。”趙溥學繼續辯解道。
“廢話,有定國國師府在守著咱們漳北王府,漳北王府當然是穩如泰山了。”
“可是父王,不對呀,太子不是看定國國師府不順眼嗎?不是一直想要收拾定國國師府嗎?”趙溥學疑惑地問道。
“你這話又錯了,太子看不順眼的是不肯向他表示臣服的齊天,不是定國國師府。就算是齊天,只要齊天肯向太子低頭,那么太子也會重用齊天。太子又不是傻子,把定國國師府搞垮了,對他有什么好處?三角才是最穩固地結構,搞掉定國國師府,直剩下護國國師府和鎮國國師府,到時候兩家聯手,到時候,是太子說了算,還是兩位府主說了算?”漳北王趙東浩將事情看得很清楚。
“這……”趙溥學啞口無言,他是真沒有想到這里面會有這么多的彎彎繞。
漳北王趙東浩搖了搖頭,他原本還覺得趙溥學是個可以栽培的好苗子,比大兒子那木訥、傲慢的性子要好一些,但是現在看來,這小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
他看了看滿目瘡痍的定國國師府,嘆了口氣,道:“無論是我,還是太子,把一切都算到了,唯獨就是沒有想到定國國師府竟然如此剛烈,竟然會在局勢膠著的情況下,壯士斷腕,連定國國師府都不要了,直接抽身離開,根本就不陪我們玩下去。這下子,我們漳北王府勢必會成為棄子,太子對我們肯定會有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不定定國國師府消失這件事就會成為一個借口,一個讓我們漳北王府徹底消失的借口。”
“父王,這怎么可能?太子可是親口答應我的,他乃是未來的九五之尊,金口玉言,絕對不會騙我們的。”趙溥學叫嚷道。
漳北王趙東浩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他已經對趙溥學徹底失望,也對自己前段時間的一些做法萌生了后悔的心思,如果他當初能夠堅定地站在定國國師府一方,而不是想著腳踏兩只船,那么現在哪怕定國國師府要遷徙,估計也會帶上他們漳北王府吧?
京城,東宮太子處。
“什么?我不信定國國師府會突然消失,查,去給我查,一定要查出來他們都去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