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強硬的齊天,趙茜徹底沒有了主意。她在齊天這里,或許還有點面子,但是這個面子有多大,她已經不清楚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面子肯定沒有大到足以讓齊天改主意的程度。
漳北王趙東浩見連女兒都沒有辦法讓齊天改變主意,只能自己做最后的掙扎,他道:“齊天,你就不怕皇帝重新署理朝政的時候,因為你擅自插手王公大臣的更替,而怪罪于你嗎?還有,日后府主肖曉武返回定國國師府,發現因為你的緣故,導致定國國師府發生了這么多的改變,他也是會怪罪你的。而且,你強行插手我們漳北王府的事情,可以說是開了一個很惡劣的先例,日后那些依附于定國國師府的勢力,就要患得患失,離心離德了。”
齊天呵呵一笑,道:“皇帝和府主會不會怪罪我,我不清楚,也不去想他,至于那些依附于定國國師府的勢力,會不會離心離德,那就讓他們離好了,正好徹底甩掉這些包袱。不能和定國國師府步調保持一致的,就像你們漳北王府平常的時候,口號喊得震天響,可是一等到用到你們的時候,就各種拖后腿,背叛。王爺,你跟我說說,這樣的依附勢力,不徹底清除干什么?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漳北王趙東浩讓齊天堵得沒話說。
齊天淡淡地道:“行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為止。機會,我已經給了你們,至于你們漳北王府怎么選,我就拭目以待了,忘了說了,我耐心有限,三天之內,我看到你們的選擇。”
漳北王趙東浩失魂落魄地從縣師府中出來,趙茜面無表情地跟在后面,唯獨長公主走出府門外之后,又回頭朝著里面冷哼了一聲,似乎這樣,能夠讓齊天意識到她的不滿。
趙茜沒有說話,她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錯。
漳北王趙東浩走到良駒前,用手扶住馬鞍,翻身上馬,他抓住了良駒的韁繩,他沒有馬上抖韁繩,讓良駒趕路,而是對趙茜道:“給府中發一個傳訊紙鶴吧。讓府中抽調得力干將,前往軍營之中,將你二哥抓起來,也不用審了,直接按照貪墨、挪用賑災錢糧為由,將他處死吧,為了取信齊天,把趙溥學的首級保存起來,方便日后齊天查看。”
說這話的時候,漳北王趙東浩的眼角直跳,眼神中有幾多的掙扎、懊悔之色。他疼愛這個兒子超過了疼愛長子,要是知道次子趙溥學會闖出這么大的禍來,當初還不如讓長子去給齊天送去錢糧,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么多的事情了,更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由他來親自下令,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說起來,也不能全怪次子趙溥學,跟他也是有相當的關系,是他背靠定國國師府還不知足,還妄想搭上太子這條線,夢想著能夠在郡王的品級上更進一步,晉升為親王,如果他沒有這個野心,就不會看次子趙溥學那么順眼,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因為趙溥學和太子親厚嗎?
說到太子,今天他們漳北王府落到如此田地,跟太子也有很大的關系,一方面,縱容端王府在望津郡為所欲為,無惡不作,另外一方面,趙溥學送給太子的銀子,太子連錢糧的來歷都不問清楚,就敢收下?這種做派怎么可能是一個明君?如果太子圣明的話,理應在最開始的死后,就盤問清楚錢糧從哪里來的,如果知道是賑災錢糧,應該馬上退回去才是,可是直到現在,也沒見太子退回來一兩的錢糧。
這個太子得貪到什么程度,就連賑濟百姓的錢糧都拿,他不怕撐死嗎?
在心中腹誹了半天,漳北王趙東浩也只能在心中吐槽,太子的勢力極其龐大,尤其是如今太子貴為監國太子,權勢更是膨脹到滔天的程度,如果太子想對付他們漳北王府,簡直是不要太輕松。特別是他馬上就要從漳北王府的王位上遜位了,到時候,他就是一介平民,太子想收拾他,就跟用一根手指碾死一只螞蟻似的。
下達了命令之后,漳北王趙東浩、趙茜和長公主趙芳芳三人又開始趕路,這次是返回漳北王府,和來的時候,帶著種種幻想不一樣的是他們開始被迫接受現實,不再對未來抱有任何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