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繡舞也道:“九皇子,你的母親應該已經死了吧?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母親是真那么死的嗎?你不想懲處那些害死你母親的兇手嗎?不想給你的母親一個尊崇的封號嗎?”
聽到王繡舞提到他屈死的母親,九皇子的手一下子攥緊了,指甲都扎進了肉中,血都流了出來。
“九皇子,我最后問你一遍,你要不要服從我的安排?”齊天再一次問道。
“縣師,你別說了,我聽你的。我請求你的幫助,替我誅殺太子,為我登上帝位鋪平道路。”九皇子也是被仇恨和恐懼沖昏了頭,他要是頭腦稍微清醒點,也不可能答應這個在旁人看來無比荒謬的計劃。
太子可是占著大義,得到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的擁戴,朝廷的大軍也都是由效忠朝廷的將領統領,而且三大國師府中的鎮國國師府和護國國師府都是太子的忠實擁護者,地方上的官吏也沒有誰對朝廷不滿。反觀他這邊,除了齊天明言會幫助他之外,再無任何其他支持者了,最多加上一個定國國師府,但定國國師府才多少人?連五千人都沒有。
就憑這點人手,就想推翻太子,簡直是開玩笑。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齊天會成功。
不過對于九皇子來講,是不是開玩笑已經不重要了,這已經成了保住他兒子性命以及能否恢復母親榮譽的唯一機會了。
“好,九皇子,既然你愿意服從我的安排,那么日后我一定還一個帝位給你。現在,你馬上寫一篇討伐太子的檄文出來,我們要清君側,除奸佞。”齊天既然要打出九皇子的旗號來,那么自然要名正言順,至少也要搶占道義的制高點,否則的話,日后怎么推舉九皇子做皇帝。
眾人面面相覷,檄文是個什么東東?他們都不會寫呀。
齊天也不會寫,他前世看三國的時候,倒是看過好幾篇檄文,但是看過就望,這會兒讓他寫,他也寫不出來,不過這難不住齊天,他馬上讓人把麓北縣的縣丞給叫來。
縣丞黃舒顯可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只是比不上風光無限的狀元郎,他只是個掉榜尾的小角色,因因為不會鉆營,又沒有錢賄賂上官,所以混到現在,也就是個小縣丞,聽聞齊天召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齊天懶得騙縣丞這種他隨手就可以捏死的小人物,他直接把他要以九皇子的名義寫一篇檄文的事情說了出來。
縣丞頓時兩眼放光,他是個不甘寂寞、不甘平凡的人,他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若是操作好了,那他可就是從龍功臣,日后做個知縣乃至一郡之主,絕對是小意思,可比他在縣丞這個誰都可以踩一腳的位置上苦熬一輩子強多了。何況,他比誰都清楚齊天的厲害,他要是敢不答應齊天,誰知道齊天會不會讓他走出縣師府的大門。
縣丞不愧是科班出身,有學問,鋪紙磨墨,提筆就寫,也就是多半個小時,就以九皇子的名義,以齊天的要求為核心,寫了一篇討伐太子的檄文。
縣丞可不是亂寫,他做為最基層的官吏,對底層百姓的疾苦,對上官的貪婪等都深有體會,在他的眼中,大趙絕對不像是表面那么光鮮,有太多需要治理,需要改變的地方了。而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無論是天睿帝還是太子,都是脫不了干系的。
縣丞把檄文寫好之后,先送給齊天過目,齊天看完之后,連連喝彩。“就沖這篇檄文,黃舒顯,你只是做個縣丞,實在是屈才了。你也別去做縣丞了,現在就去給九皇子當助手,幫助九皇子了解民間疾苦,掌握官場的運行法則,避免他日后登基之后,兩眼一抹黑。”
縣丞大喜,有了齊天的這番話,這個安排,日后他飛黃騰達的日子指日可待。
齊天讓縣丞安排人手,將檄文多抄錄幾份,然后傳檄天下。他又讓九皇子住在縣師府中,沒有他的允許,不準踏出縣師府半步。齊天倒不是為了軟禁九皇子,而是要保護九皇子,畢竟檄文一出,必然是朝野震動,到時候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人來找九皇子的麻煩,不把九皇子保護起來,怎么能行?另外,齊天還安排管鉉帶著人,去麓南縣,把九皇子的其他家眷一并帶到縣師府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