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裝婦人見齊天沒有響應,便繼續自顧自地道:“妾身名叫于婷,我的母親是當今大趙天睿帝的親侄女。前幾年,大趙要和赤狄和親,要從宗室之女中選拔,妾身就被選中,送到了赤火城來,做了天可汗的一個才人。”
這么多年來,赤狄和大趙交戰多年,大趙基本上都是守勢,敗多勝少,很多時候,不得不用和親上供一類的手段來降低赤狄對大趙的壓力。送金銀財帛,還算是好的,但是對于送去和親的女子來講,基本上就是一生的悲劇了。
齊天抬起了頭,看了于婷一眼,旋即又落到了那小男孩的身上,又看了看那宦官。
于婷連忙解釋道:“這是李暢李公公,是妾身和親之時,跟妾身一起從大趙過來的。和他一起來的其他公公和宮女,全都死了,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而這個小男孩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和親來之后,天可汗從未正眼看過我,只是有次酒醉,獸性大發,玷污了我,之后我有了骨肉,然后就生下了他。他叫蘇克剌莎,我還給他起了一個大趙的名字于望東,以示我時刻思念東面的大趙之情。”
齊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們出來見我,所為何事?是想讓我安排你們返回大趙嗎?”
于婷看了宦官一眼,后者朝著齊天拱手道:“仙師在上,請恕奴婢無狀了。奴婢覺得仙師把我們送回大趙,乃是下下之策。奴婢乃是不全之人,在什么地方都一樣,但是于才人已經**于賊,還誕下了望東公子,若是返回大趙,對他們母子不是福分而是災難。反倒不如繼續留在赤狄。如今,赤狄王庭一皇六王竟皆亡在仙師手中,王庭最有繼承權的幾個人全都死了,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仙師能夠讓望東公子站出來,取天可汗之位,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若是此事可成,那么于才人母子就不會再有什么厄運,他們能夠掌控赤狄大權,也是大趙之福,更是仙師之福。”
齊天哂笑道:“你們可真是會選時間呀。”
李暢道:“我們這也是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哀告于仙師。我們都是大趙人,不可能做出危害大趙的事情,而且于才人和望東公子都可以發誓,效忠仙師,做仙師的兒可汗,無論仙師提出什么要求,望東公子母子都愿意竭力完成,絕不推辭和拖延。”
齊天撓了撓頭,道:“讓你們做赤狄人的天可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確定你們三個能夠拿捏住兇悍的赤狄人嗎?李暢,你倒是有修為在身,但是我觀你也就是筑基后期,而于才人和于望東都是普通人,就你們仨?你們確定不是送死嗎?不要妄想著讓我幫你們坐鎮在赤火城,我沒那個閑工夫。”
李暢一直壓制著自己身上的氣息,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齊天竟然能夠一眼拆穿他的真實修為境界,心中對齊天的敬畏更深,他道:“在仙師面前,奴婢不敢有任何隱瞞,奴婢就有什么說什么了,我管仙師身著大趙定國國師府的服飾,想來一定是定國國師府的重要人物,奴婢懇請仙師在王庭附近設立定國國師府分院,然后從定國國師府本部充斥人手,以為援助。若是仙師覺得有必要,也可以在奴婢身上下禁制,在于才人母子身上做一些手段也是可以的。”
齊天看向了于婷,問道:“李公公的話,可以代表你們的意思嗎?”
于婷忙道:“我兒已經拜李公公為師,準備跟著李公公修煉,他的話完全可以代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