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切身利益,韓博韜身為最直接的當事人,怎么能夠不著急,怎么能夠不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用最快的速度往雁鳴關這里趕?他是這樣,那郡師的情況其實也很類似,說白了,也是來分功、搶功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堂堂一郡之守,朝廷的正二品高官,從齊天的手中分潤走一些功勞,還不是理所應當之事。不過這些想法,在剛才高金梅一巴掌拍飛郡師,又用氣勢肆無忌憚地碾壓他之后,韓博韜就不敢再有這些想法了。
“少師,我就是聽說你以一己之力,攆走入侵的北戎人,還逼得北戎皇帝寫下了罪己詔,此實乃前無古人,后屋來者的壯舉,我沒有能夠在這件事中出一份力,能做的,就是親自趕來,向少師說一聲‘賀’,道一聲‘服’了。”韓博韜恭維了起來。
齊天笑了笑,他當然看得出來韓博韜有多么的言不由衷,他甚至都能夠猜出來韓博韜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他沒有去拆穿韓博韜的謊言,而是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就多謝老大人專門跑這么一趟了。”
韓博韜還能說什么,他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繼續留在這里叨擾少師了。”
齊天看著韓博韜,道:“老大人,問你個問題,你是支持太子,還是支持廢太子?”
韓博韜的心中咯噔一下,他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問題,他原本想著他是郡守,不想回答,齊天還能逼著他做出選擇嗎?可是現在看來,齊天還真是能夠逼著他說出心中的選擇。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窩在郡守府,現在好了,非得上桿子往齊天跟前湊,結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少師,中立可以嗎?”韓博韜小心翼翼地問道。
齊天臉色微微一冷,道:“老大人,你是金丹強者,還是家里面有金丹強者做親戚?”
韓博韜連忙搖頭,道:“少師說笑了,我要是金丹強者或者我有金丹強者做親戚,我就不會僅僅是個郡守了。”
齊天刷地沉了下來,道:“你既不是金丹強者,家里面也沒有金丹強者的親戚,那你憑什么認為你能夠保持中立?是覺得你的臉比較大,還是倚老賣老?”
韓博韜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出來了,他沒想到剛才齊天還是客客氣氣,但是一旦是生起氣來,也是相當嚇人的,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有一種被兇獸盯上的感覺,太可怕了。
“少師,你別見怪,我剛才是覺得氣氛緊張,故而說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韓博韜連忙找了個爛俗的理由,旋即又緊跟著道:“我當然是支持廢太子了,如果能夠立九皇子為新的太子,將來繼承大統,那簡直是太完美了。”
“真心話?”齊天笑著問道。
“十足真金的真。”韓博韜忙道。
“那好,把這份文書簽了。”齊天拿出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文書,遞給了韓博韜。這文書,齊天的身上隨時帶著一堆,就是為了這種場合準備的。
韓博韜苦笑,他本來還想著不到最后關頭不表態,只要一直保持一個曖昧的、中立的態度,那么他就能夠左右逢源,謀取最大的好處。現在,他才發現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他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謀劃在遇到齊天的時候,就全都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