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晚上七點鐘的樣子。
路葉與薇爾莉特登上了回程的馬車。
老人回到洋樓的時候克里夫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隨行的醫生說還有救,不過右臂今后怕是會留下很大的后遺癥。
當時老人就淚眼嘩嘩的。
其實他跟克里夫之前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
自從克里夫家沒落后,安切爾·克里夫就獨自一人居住在這里。
雖然有一些存款,但因為“叛國罪”的名頭,根本沒有人愿意去他家做工。
即便開出了優渥的價格,但那些人卻因為時不時會來這附近的強盜和混混而放棄工作。
而老頭不一樣,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萊登人。
他只不過是一個兩年前在戰爭中失去了妻子與孩子的可憐人,流亡到這里的時候已經餓了兩天,暈倒在地,剛好被外出打獵的克里夫救了起來,然后就一直住在了這里。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了。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薇爾莉特已經換好了睡衣,還沒干掉的頭發緊貼在頸部的皮膚上。
雖然兩人是同時進的浴室,但路葉得先給她洗,然后才輪到自己。
連搓澡工的活都干了,這已經不是保姆的范疇了,簡直就是養護所里的護工。
——“嗯?”
突然間,路葉發現有點不對。
放在桌上的那個鑰匙去哪兒了?
路葉感受感受到了一股炙熱的視線。
——來自薇爾莉特的注視。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路葉,那澄澈的眼神仿佛要貫穿人的心靈。
小狗狗要取下項圈嗎?
這對她來說還是一個蠻大的打擊。
路葉想了很久,嘆了口氣。
他決定放棄。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有限,他實在不想讓少女失望。
薇爾莉特流露出的表情不多。
所以每當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時,路葉心里似乎都會抽痛一下。
“睡覺啦。”
路葉笑著揉了揉薇爾莉特的腦袋。
他絲毫沒有提及鑰匙的事情,仿佛今天真的只是去街上逛了一會兒。
燈滅了。
深秋的夜有些寒冷。
兩人蓋著一張被子,彼此的體溫升高著被窩里的溫度。
奇怪的是,兩個人似乎都沒有什么睡意,相對側臥著,呼吸聲清晰可聞。
少女突然伸出手指,在路葉的胸膛上戳了戳。
“干嘛,我可不記得有把你培養成壞孩子。”
“我很壞嗎?”
“像剛才那樣的行為是不行的。”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你的胸口很硬,我的卻很軟呢?”
“因為……男女差異吧?”
路葉心說至少海綿寶寶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不會變形……
“你不開心嗎?”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今天不開心。”
薇爾莉特用那雙蔚藍的眼睛盯著路葉。
或許缺乏常識。
或許缺少教育。
但少女那已覺醒的情感,身為女人的細膩卻仔細地感受到了路葉今天的異樣。
“我只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實,不過放心吧,沒什么影響的……大概。”
“這樣啊,你要摸一摸我的胸口嗎,很軟的。”
路葉一愣,心說少女你的話題未免也太跳脫了一點。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引人犯罪啊?
“干嘛提出這種要求,不是說過女孩子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摸、摸胸口是不愛惜身體的行為嗎?”
“不……是不能讓別人摸啊!世上有很多心懷不軌的男人……還有女人!”
“你心懷不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