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身體突然不朝上飛了,居然反而朝下落去。
冰冷而凄苦的笑意凝固在男子的臉上,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錯就錯在他最后心血來潮找上了這個小子。
“即便我死……你也要……給我陪葬……”脖子斷了,聲音也嘶啞尖銳,可他的臉上卻浮現著瘋狂。
他要拖著龍文牧返回那個地獄。
脖子被折斷,胸膛被掏開。他既然活不成,他也不要這個小子活。
既然要死,那就死在一起……
“拖我陪葬……你還不配!”
龍文牧的雙眼還是赤紅的,妖獸的特征也還在,可那之前那種野獸般的低吼,卻變成了清晰的人語。
眼中流過些許的清明,五彩繽紛的短匕首抵在了男子的胸膛。
天虹刺爆發!
驚若鴻芒,絢爛的色彩,天虹刺迸發的光,化作了這片漆黑世界中最為明亮的色彩。
交錯的色彩宛如經天彩虹,頃刻爆發之力,威力足以擊殺一個全盛時期的地妖師。
流光飛濺,洞穿男子的胸膛,更是直接轟碎了他的半邊身子。
男子若是全盛,以他中品地妖師之力未必擋不住這一擊,可現在的他,卻被天虹刺的力量直接轟殺。
他的手松開了龍文牧的脖子,僅剩的半邊身軀朝下墜落。而龍文牧則是在天虹刺的反作用力下朝后飛去,沒入了出口的亮光中。
……
明媚的光暈落在眼皮上,有些刺眼。
龍文牧的眼皮很沉,身體劇痛無比。
強撐著才把眼簾打開。
天上有陽光刺目,鼻尖嗅著青草芳香,耳畔還有悅耳的鳥語。
他雙手朝后,微微撐坐起來。
只是簡單的動作,但身體像是撕裂了一樣痛楚難忍。
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到了那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跟黑龍殿的人交戰一場。
交戰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他只是記得,自己被那人給重創,險些遇難。
瀕死之際,似乎從身體深處迸發出了某種力量,才讓自己得以撐住。
那段記憶并不清晰,因為那個時候好像連意識都被某種野性給取代了,直到他取回理性,才用天虹刺擊殺了那人。
龍文牧看著自己的手掌,妖獸的特征已經消失。
自己當時那是怎么了?
他確實是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發生了某種變化,非要說的話,這種感覺就跟第一次被妖氣侵蝕的時候一樣。
龍文牧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簡直慘不忍睹。
傷勢之重,即便是他,沒有個十幾天,恐怕也很難恢復過來。
再看向四周,這里是一片草原,綠草如茵,微風拂過,層層綠波海浪一樣起伏。
這里已經不是霧山了嗎?
在他朦朧的記憶里面,從離開領域之后,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后就落到了這個地方。
龍文牧齜著牙,強忍著傷勢站起來。四下張望,看見在遠處天邊好像有一座類似霧山的山峰。不過距離太遠,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自己怎么跑到這么遠來了?
如果那是霧山,這起碼幾十里路。
空間之力紊亂,空間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也許這一刻在這兒,下一刻就在另外的地方,這種東西誰也捉摸不透。
自己這是跟千靈雪他們走散了嗎?
龍文牧朝著四周張望,這里還是荒郊野外,也不見人影。
轉了個身,正想著找不到人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家伙縮在一邊,朝著他這邊探頭探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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