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里畢竟是靠近山脈深處，不管兩人再怎么小心，也免不了碰上妖獸。
龍文牧和云嘉對叢林都不陌生，倒也每次都能在大妖發現他們之前避開。
這種小心的穿行持續了半天之久。
云嘉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輕輕摸著臉頰，又把指尖在鼻尖不停的嗅。
“能不能問你一件事。”云嘉頭也不回的開口。
這一路上，她很少和龍文牧交談，應該只要每次和這家伙說上兩句后，總會怒火橫生，有種恨不得把他剁碎了拋尸荒野的沖動。
“想問什么？”龍文牧漫不經心的道。
“你之前給我抹的到底是什么？”云嘉問。
剛開始她還不怎么在意，但是經過了這半天時間之后，連她也發現一些怪異之處。
這一路上，兩人其實遭遇了很多次妖獸，而兩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從小妖眼皮底下溜走的。
在云嘉看來，如果只是獸丸的效果，他們恐怕早被妖獸發現了，但是出乎意料的，兩人到了現在還安然無恙。
按照云嘉自己的經驗，知道這種事絕非偶然。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偶然，但三次四次若還是偶然，那這偶然未免太廉價了。
云嘉倔強歸倔強，可也不是愚笨之人，當然能猜到其中有東西起到了關鍵作用。
獸丸沒有這種效果，那么唯一的解釋，就只有龍文牧當時給她抹過的東西。
龍文牧聳聳肩：“我給你抹過什么？給女子臉上抹東西，除了抹胭脂水粉，還能抹什么？”
云嘉哼了哼：“還在裝瘋賣傻。”
她就知道這家伙不會老實回答，反正也沒指望他會回答。
兩人又穿行了一段距離，云嘉停下了辨別方位，半晌之后指向一邊：“這邊。”
“大美人，你指的方向改了好幾次了，你到底認不認得路？”龍文牧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怎么？不信我指的路？”云嘉用短刀割著前方擋道的樹枝，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要這家伙不停的貧嘴，也讓他著急一次。
“不是不信，只是你能不能朝著一個方向走？”
沿途中，云嘉改變行進的方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龍文牧毫不懷疑，這女人，壓根兒就是自己都迷路了。
“我說過，這里是烏木山脈的深處，以前我們的隊伍沒有來過這么深的地方。既然沒來過，我又怎么會認得路。”
“這么說，你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去？”龍文牧皺眉問。
云嘉臉龐微微飛起兩片紅霞。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大致方向還能辨別一些。我既然說過要帶你去，就不會食言。”云嘉儼然一副龍文牧的守護人的樣子，那模樣是在說，若是遇到危險，她肯定會保護好龍文牧。
龍文牧也不知道她這是執著，還是犯傻。
在叢林里穿行，龍文牧又不知道青云堡在哪兒，也只能跟著云嘉走，就是不知道這長腿的姑娘能不能找到路。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在前方，龍文牧感受到了強烈的妖獸氣息。
伸手一拉云嘉的頭發。
這段時間為了行動方便，云嘉一直是把頭發在后面隨便扎一個馬尾。而龍文牧每次叫她的時候好像都喜歡拽她這條辮子。
云嘉被他拽得一頓，捂著頭憤憤不平的轉身過來：“你還有完沒完，你是不是就這么喜歡拽女人的頭發？”
不管云嘉再怎么英氣，好歹還是女兒身，想到再被他這么拉幾次，頭都得禿了。哪怕云嘉并不在意自己的長相，可一想自己的腦袋跟和尚一樣光禿禿的，就莫名有些羞憤。
這家伙，怎么就這么惹人厭。
“想抱怨以后再抱怨，前面有大妖。”龍文牧聲音沉沉，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