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做了回應,龍文牧便和眾人徑直的踏進了屏障里。
廢墟里已經開闊出了好幾條道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蔓延進遺跡的深處。其他人都已經各自組成隊伍,依照喜好朝著遺跡深處而去。龍文牧目視著某一邊,在其中一隊人里,他見到了妖月的背影。
這個妖女果然也會進去。
都已經這么長時間了,龍文牧還是不明白妖月為何會指名自己。越是想不明白,心里就越是警惕。
“花雅前輩,有勞了。”龍文牧說。
花雅點點頭,指明了一個方向:“走這邊吧。”
她曾來過一次,所以也知道哪邊更加的安全。有了一次經驗,第二次進入當然駕輕就熟。
……
人群陸陸續續,全部都已經進入了遺跡里,就連走在最后的人群,都已經被殘檐斷壁擋住了背影。
嘈雜聲漸漸遠去,外面只有一群留守的妖師在張望和游蕩。
風聲蕭蕭,透著幾分清冷。
鹿九天凝望了很久,隨后才收回了目光。
背后還有幾個從邊境跟來的將士,俱都在鹿九天附近靜坐等待著。
有人在閑暇之余解下腰間酒囊,痛飲了幾口,濃烈的酒香飄蕩在四周。
邊境本就苦寒,所以出身邊境的將士大多都好酒。不是那種溫文爾雅的瓊漿玉液,他們喜歡的反而是那種猛而烈的酒。
“總帥,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閑來無事,要不要一起喝兩口?”有人笑問。
鹿九天雖然掛著總帥的身份,但其實閑暇的時候,跟尋常的將士間并不拘泥于身份和地位。所以很多熟悉鹿九天的人,在平常的相處中,都會以一種同輩論交的姿態。甚至有些人也會在下來時開著鹿九天的玩笑,而鹿九天也從來不會因此而計較。
有人遞來酒水,鹿九天卻搖頭,輕輕抖了抖身上的甲胄,把腰間長劍重新系了一次。
將士們面面相覷,都忍俊不禁。
“總帥不用太較真了,他們進里面去,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出來。”
鹿九天不為所動:“既是坐鎮在此,就該時刻警戒。”
一絲不茍,這也是邊軍將士都清楚的鹿九天的性格。就像現在,哪怕只是在等著遺跡里的人出來,他都滴酒不沾。
從人群進入遺跡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鹿九天自始至終如直松般站著不偏不倚。直到某一刻,忽然有所感應朝某個方向看去,那邊有道人影正快速飛來。
來人落在鹿九天的跟前,那是個模樣五十有余的男子。五十只是表明模樣,實際年紀早已不知多少。他身穿半身的皮甲,皮甲上有獸皮包裹,腰拴一柄短刃。
只是看裝扮,就知道這人是邊軍之人。稀疏的胡須已經夾雜著白色,齊肩的長發凌亂披散,帶著些許的卷曲。雙眸凹陷,眼角也帶著皺紋。臉上飽經過無數的風霜,眼神蒼老又沉穩,宛如一頭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狼。
“總帥。”男子抱拳沉聲,頭顱微低。
“你我之間不必太多禮數。”鹿九天平淡的說。
身后的將士見到來人,紛紛起身行禮。
“見過莫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