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間一道道掌力打出,打得四極震動不休!
兩道身影在高空不斷的交錯,不斷的有交手的動靜。
大地在晃動,河川因二人的力量而逆流,天際云層被掃之一空。
萬里晴空下,幾經交手的二人再次靠近,猛烈的沖撞在一起。谷河按出的一掌沒能攻破白朗的防御,反倒是白朗一指戳中谷河的腹部,力量在谷河的背后炸開一片血霧。
谷河氣息大跌,慘叫著落向下方一處山崖。
他狠狠的撞在山崖上,險些從崖邊落下去。
白朗已經縱身來到他的跟前,足下如蜻蜓點水,沒發出任何聲響。
谷河全身是血,半跪在地大口喘息。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再打了吧?”白朗問。
谷河驚恐猶在,但恐懼了一陣,突然放聲大笑。
“第一……第三嗎?”
云軒國強者排名,白朗第一,他第三,這是公認的名次。
如今看來,這名次好像并不是無中生有。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手按在腹部,已經感覺到修為在不斷流失。
剛剛他與白朗交鋒那一下,白朗已經粉碎了他的妖痕。
修為將失,大概性命也不保了吧。
到底,還是敗了……
“我……必死無疑了呀。”似乎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結局,谷河反而沒了先前的慌張。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既然選擇展露本性,當初你鎮守的劍守城也已經死絕了吧。”白朗不喜不悲的說。
谷河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居然就這么大大咧咧的盤膝坐了下來。
逃,已經逃不掉了。
修為盡失,只會淪為廢人。
修煉至今,他們在修煉一途上耗盡一生心力,可到頭來,就如南柯一夢。
幾千年的苦修,一朝如泡而散,何等的諷刺。
“不直接殺了我?”谷河問。他平白蒼老了幾百歲。
他知道,白朗只要想,其實隨手便可殺了他,就像隨手殺了遼遠和杜尺一樣。但白朗沒這么做,偏偏只廢自己修為,莫非這是一種報復?
白朗斟酌著語句,最后徐徐道:“不忍。”
谷河先是一怔,然后仰頭大笑,笑得眼淚洶涌,這輩子就沒聽過這么可笑的話。
白朗無奈搖頭,也緩緩走到谷河的前方,盤膝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再擔心谷河萌生逃跑之心了。
他們前一刻是敵人,而眼下,卻像是兩個在棋盤上爭鋒的老友。
“我跟你認識多久了?”白朗問。
谷河停止了笑聲:“兩三千年了吧。”
對他們這種修為的人來說,兩三千年只是短暫的一段時光。
“為什么這樣做?”白朗問。
他想知道原因,這才是他留下谷河性命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