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袁憤慨怒喝,天月國此行帶的人不過數百,就算這數百人愿意袒護妖月,也不可能抗衡云軒國。
本以為云如龍是個坦蕩之人,豈料航行還沒開始多久就反戈相擊。
“此行安危重不容失,若能拔除隱患,我就是背負一生罵名又如何?”云如龍冷淡的說,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
妖月是個危險的存在,云如龍就是因為太過明白這件事。妖月身上的秘密太多,而態度又搖擺不定,這樣的人甚至不知是敵是友,云如龍豈能容她。
若她是友也就罷了,若為敵,后患無法估量。
古袁還想說什么,但看云如龍這樣的態度,他久久說不出口。
再多的說辭恐怕都是徒勞。
一直是眾人爭論中心的妖月,一直是擺著旁觀者的態度。直到現在,她才輕輕的嘆息。
那聲嘆息很輕,卻回蕩在每個人的腦海里。
“退下吧。”妖月說。
古袁詫異的扭頭。
“我說,沒你的事了,可以退下了。”妖月再道,語氣稍微冰冷了些。
古袁咬咬牙,無奈的退到了一旁。
“你有個好奴才呀,妖月!”天行洲幸災樂禍的道。他已經能夠想象,云軒國所有人一起出手,讓這妖女粉身碎骨的場面了。
當真風水輪流轉,以前妖女殺人如麻,視人命為草芥,而今在這無路可退的茫茫大海上,她卻成了眾矢之的,當真是一大快事。
妖月只是瞥了他一眼,不喜不悲的輕聲道:“跳梁小丑罷了。”
再轉頭向上方,望向一臉正色的云如龍。
“云帝,連你也急著殺我嗎?”
云如龍不動聲色的搖頭:“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妖月淺笑:“想要知道我的秘密?我勸你,女人的秘密還是別深究的好,小心帶刺。”
因為面紗遮擋,云如龍也不知她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帶著笑臉。總覺得這女子從始至終都沒露出過緊張的神態。
一直沒有插話的龍文牧不動聲色的往旁邊靠了一步,警惕的打量著妖月。
長孫侯站在他的身后,低聲問:“等會兒要不要動手?”
如果要動手,黑牢的眾人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龍文牧壓著聲音:“看看再說。”
長孫侯輕聲嘲笑道:“已經決定為敵了,竟還這么墨跡。也是,你就是個見色起意的人。以你的本性,舍不得動手了吧。”
龍文牧懶得理他:“我不是那樣的人,別胡說。等下見機行事,還有,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他對妖月見色起意當然是不可能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動手,龍文牧也想先看看情況再說。
但有一點他說的是真心話,他是真覺得有點不對。妖月的態度不對,自己的感受也不對。
很奇怪,究竟哪里不對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站在妖月對立面的時候,內心里總莫名的冒出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悚,就像頭頂上方懸著一把隨時可能落下來的閘刀。
像是一種血脈深處的本能,在告訴自己與妖月為敵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