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天妖師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最后粉碎了那個詭異的空間,現在的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方的凄慘樣子,是因為那個空間粉碎后的反噬。
上品天妖師驚怒交加的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用尖細的聲音咆哮:“你這個……怪物!”
他沒有了后言,頭部往下的軀干無力的落下。墨非在他的身后,用黑色長刀托著他的頭顱。
一刀斷首!
如果不是因為重傷,他不至于在沒有反抗余地的情況下被殺。但他為了擺脫那個詭異的世界,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墨非刀鋒一震,把那顆頭顱拋開,急忙上前扶住龍文牧。
龍文牧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領域被破對他的反噬遠比想象中更大,妖力更是徹底耗盡。若是那上品剛才再拼死打來一招的話,龍文牧覺得自己今天得栽在這兒。
墨非帶著他慢慢的落回地面。
龍文牧雙腳著地,一點力量也使不。有些站不穩,索性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墨非收起了武器,瞧了瞧正在調息的龍文牧,又瞧瞧不遠處好幾具尸骨,打了個寒顫,吸了吸鼻子。
“你,真他娘的怪物。”墨非說了和上品天妖師一樣的話。
打的時候還沒怎么多想,打完了才后知后覺的發現這是件多恐怖的事。
三個下品天妖師被他殺了干凈,中品被他打得重傷而逃,連上品都被他重創。這戰績,還是人嗎?
“誒,兄弟,你怎么傷的那個上品。”墨非摸著腦袋,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龍文牧沉沉的張了張口,有氣無力:“僥幸。”
墨非信他個鬼,天下就沒這么僥幸的事。當時他看見那個黑色的圓球,大致也猜到那是一種類似于領域的力量。一個大妖師有領域之力?不是妖獸才有這種力量嗎?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他果然不是人。
龍文牧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雖說是打贏了,可這一戰卻相當驚險,特別是領域中的交鋒。
他最后施展的那股力量,是他最終的一張底牌,至今也沒動用過幾次。
這種力量,其實是來自于陵墓那時候。羲和讓他重撰歸一訣,他也是在那次感悟中觸碰到了一些很奇妙的東西。
不同于他知曉的任何一種力量,這種感觸所在的層次無疑更高。
不過從那次感悟中得到的東西太過于模糊,他自己也弄不太明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領域這個世界中,將那次抓住的些許的感覺給施展出來,這就是他擊傷上品時所動用的招式。
不過作為一種招式,這還遠遠不算完整,而且需得借助領域才可施展。
也正是因為這樣,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想用這招。一旦被破,自己就會落到現在這幅下場。
身上血淋淋的,妖力虧空,何止是凄慘。
龍文牧收斂了心神,專心恢復。
這個時候如果有誰來找他的麻煩,他怕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好在有墨非在邊上,墨非比他想的更講義氣,一直沒離開他的周圍。
等到某一刻,龍文牧重新睜開眼。
反噬最嚴重的是抽空他的妖力,傷勢上并不算多重。
還有些全身發軟,可行動已經沒多大問題了。
看見墨非側臥在不遠處,嘴里還銜著一根草,擺著風騷的姿勢沉思著什么。
“哦,醒了。”墨非也不起身,只把腦袋朝后揚。
“謝了。”龍文牧說。對墨非的仗義,他只能這樣表達心情。
墨非對什么謝不謝的不上心,只是又開始深沉的眺望遠方。以他那種粗大的神經,所謂的沉思也不知是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