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七已經是很夸張的一筆錢財了,足夠一個散修用一輩子都還有余。
加價到了這種地步,天羽宗那邊難得的沉默,便是秦輕羽也不得不慎重考慮。
秋憶惜在臺上等了片刻:“花公子出價兩萬七千妖髓,還有人要加價嗎?”
秦輕羽那邊蹙著眉頭,還在猶豫當中,至于其他人,早就沒有資格競爭了。
木椅的搖晃聲停了,吱呀聲中,墨非緩緩了站了起來。
他還一口一口咬著靈果,嘴角汁水橫流。一手插在腰帶上,腳下邁著八字步。來到窗口邊,跟龍文牧并肩站著。
“跟你立個約,”他說,“我今天要是幫你拿下這東西,你往后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意思?”龍文牧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墨非兩三口把果肉咬完,把坑坑洼洼的果核從窗口隨手扔了出去。也不知道砸在了哪個散修的頭上,惹得下面的人叫罵了一聲。
墨非用衣袖抹了抹嘴,當做沒聽見,慢悠悠的道:“我跟你說過,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一點,我眼光好呀。打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小子不錯。”
龍文牧神情有些木訥。
“誰叫我沒幾個能交心的朋友的呢。”墨非咧嘴笑笑,無所謂的說,“我看不上的人我不幫,我看得上的人就傾力相助。說好了,今天你欠我一件事,以后我就算叫你赴湯蹈火你也別說個‘不’字。”
龍文牧心里有些動蕩,莫名的涌出些不安……
一個人的不安,往往源自于未知。他認識墨非,卻對墨非一點也不了解。對他的身份,對他的底細全然不知,這就是不安的源頭……
拍賣臺上,秋憶惜又問了一次:“諸位,還有人要加價的嗎?”
天羽宗的廂房,秦輕羽經過最后的決定,正準備開口……
“咳咳。”清嗓子的咳嗽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了過來。
丙字廂房處,墨非兩只手撐在窗沿上,朝下面喊:“誒,現在報價到多少了?”
他聲音不大,但在這片寂靜中卻異常刺耳。
很多人回頭來看,有人嗤笑,心說這是誰呀,問報價到多少了,還沒睡醒不成?
秋憶惜不失禮儀的重復了一遍:“方才花公子報價兩萬七千妖髓,還有人加價嗎?”
“哦,那就三枚荒石吧。”墨非說。
場中陷入一片寧靜,只是此刻的寧靜跟剛才的截然不同。一道道視線,宛如刀子般通通投射過來。
龍文牧半張著嘴,側著頭看著身旁那個隨口報價的人,一時間啞口無言。
三枚荒石……價值三萬妖晶……
正欲開口的秦輕羽話都被噎在了喉嚨里,同樣詫異的看向這邊。
花永洲更是瞪圓了眼。
與秦輕羽不同,花永洲認出了那報價的廂房便是先前那小子所在的廂房,一些不好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