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被嚇了一跳,張經也被嚇愣了下,但仍然有人往外奔,正是那兩個有馬的夜不收。
丁毅彎腰拿起身邊的弓,崩,一箭射在墩門上。
箭矢入木,撲通一聲悶響,把兩夜不收嚇了一跳。
兩人緩緩停下腳步,驚恐的回頭,院子里終于慢慢安靜下來。
“韃子多少騎兵,距離我們多遠?”丁毅抬頭問上面。
上面的軍士結結巴巴:“好像十幾騎,現在看不到了,剛剛還在大路上,應該---應該有---十里---五里---”
他說著就想往下爬,不想呆在上面。
“再看,看清楚幾騎,有多遠。”丁毅說罷看了眼趙大山:“你去把外面的馬牽進來,然后上墩臺。”
“諾。”趙大山馬上應了聲,大步出門。
丁毅以箭立威,一下鎮住全場,張經臉上有點掛不住。
他這時冷然道:“丁毅,俺可是總旗。”
言外之意,現在可輪不到你做主。
明軍甲長相當于小旗,張經這官職明顯是比丁毅大。
之前大伙跑路,丁毅要當頭,他沒興趣管,現在這情況可和之前不一樣。
丁毅二話不說,轉身從身后提起一個韃子腦袋,撲通,重重砸在他腳下,厲聲道:“誰說了算?”
砰,宋飛摔掉手上的碗,赫然站起身,惡狠狠的道:“當然是俺們丁頭。”
魏繼業和李忠義紛紛點頭,也站了起來。
四周鴉雀無聲,無人敢反駁,張經嘴巴張張,發現大伙都沒人敢看他,特別自己的熟人李忠義都站在丁毅那邊界了,頓時閉口不言。
見眾人都不言語,丁毅臉色放緩,語氣也變的溫柔許多,語重心長的道:“韃子騎兵逼近,生死就在大伙齊不齊心。”
“咱們現在還要拉幫結派,各懷心思,只能讓韃子笑,仇者快。”
張經干笑兩聲:“俺不是要和你爭權,丁頭說的有理,是俺錯了。”趕緊掩飾自己剛才的尷尬。
丁毅意外的看了他眼,張經認錯比鬼都快,難怪能活到現在。
“外面是跑不了的,你們跑的再快,快的過韃子的騎兵?西邊南邊有韃子要攻各堡,東邊韃子又逼近,兩位兄弟難道要往北邊跑?
要是真覺的能跑的過韃子,出去吧,騎上你們的馬,走,我敢打賭,不到一個時辰,你們就要被韃子追上,換成我是韃子,當然也先殺騎馬的。”
聽著丁毅的話,姓李的和姓馬的夜不收臉色微變,兩人看了幾眼,終于沒敢再提出去搶馬。
不多時,趙大山已經牽著馬回來,這下等于斷了大家逃命的路。
他進來之后就沿著墩臺的繩梯跑了上去,背上還背著一副弓。
其他人都眼巴巴看著丁毅,大伙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好,聽起來,逃也是死,不逃好像也會死。
宋飛和魏繼業等人對視一眼,現在都發現有沒有丁毅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要是沒有丁毅剛才這么震住場面,大伙肯定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這邊幾里,十幾里才會有第二個墩臺或堡,兩條腿怎么也跑不過四條腿,到時,肯定必死無疑。
“關門。”宋飛厲聲道。
“不用關。”丁毅反而出聲制止,宋飛愣了下,自然不說什么。
“敵騎不多,真要來了,咱們干死他們,這些首及,可都是錢吶。”丁毅哈哈一笑,振奮氣士。
宋飛魏繼業等人也紛紛附合著笑了起來。
張經想了想,也只能陪笑,不過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其他人則已經是瑟瑟發抖,雙腿顫栗。
倒是剛才想跑路的兩個夜不收,聽著丁毅的話,也對視一眼,似乎眼中閃出一絲血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