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宋飛蒙了。
張經笑道:“擁兵為將者,下面諸將不和,上面的長官們才會安心,這是丁大人說的。”
宋飛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腦子簡單,那有張經和趙大山這么多拐拐彎彎。
“尼娘的,你們怎么這么多花花腸子?袁大人會希望咱們和丁大人不合嗎?”
“那當然。”張經沉聲道:“咱們三個人三條心,袁大人才高興。”
趙大山聽到這話,臉上又出現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又在想啥?”宋飛怒道。
趙大山悄悄往右移了移,嗡聲嗡氣道:“你兩以后,別老找俺喝酒啊,丁頭面前,俺們也要保持距離。”
“尼娘的,趙大山你皮癢是吧。”宋飛沖上去就打。
這是事后的事,再說回當時。
徐威,趙大山和張經哭著下跪,丁毅表情有點尷尬,袁崇煥心里舒坦了。
他得讓下面的人知道,你們打戰英勇,立下大功是不錯,但是,能給你們功勞和賞賜的,還是我袁崇煥。
眼看丁毅手下這四個將領,有三個是分的明白的,只有那宋飛迷迷糊糊,不懂深淺。
這樣他就很放心。
“丁毅,你立下的大功,卻因時間尚短,賞賜不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再提出來。”這時他安撫著丁毅道。
丁毅這兩場勝仗,前后時間太短,實在不好升。
要不然,每一場都能升三級。
大伙都以為丁毅會推辭,必然要說我已經升官了,還有什么要求,聰明的人,都會當上官說著客氣話,不會當真。
不料丁毅趕緊作揖,神色也變的凄涼起來,語氣更是慢慢哽咽,說話的時候,眼圈一紅,眼珠子已然濕透。
趙大山和張經邊上看著,齊齊嘆服。
大人神色轉換,如此自然,悲喜控制,渾然天成,俺們,不如也。
“當日為激勵兄弟們血戰,丁毅曾下了重賞。”
“但因沒錢,還借了周勇遺孀秦氏兩千兩白銀。”
“周勇雖有罪,但遺孀無罪,咱們也不能明搶她們周家的錢,所以白紙黑字,寫了欠條給她。”
“丁毅斗膽求賞,懇請督都大人能拔些銀兩,給戰死和受傷的兄弟們一分慰籍。”
原來是要錢,袁崇煥笑了,丁毅啥都不要,他反而要覺的奇怪。
他臉色和善,轉向謝尚政:“丁毅有功,將士用命,可賞徐大堡銀五千兩。”
“諾。”謝尚政眼神發光,大聲應了聲。
發銀子的事,本來不歸他管,但袁的意思,就是讓他負責,把銀子賞到位,謝尚政還是挺高興的。
“丁毅,本督現在這里也沒多少銀子,但等你們的功身下來,朝庭必然也會有賞銀,你先帶五千兩回去吧。”
“多謝督師大人恩賜。”丁毅帶著諸將再拜。
當晚,袁崇煥破例,留丁毅在寧遠吃了晚飯,桌上還來了一些寧遠的其他官員,但大部份是武官,可見袁這個人,和文官們關系似乎不是太好。
吃過晚飯后,袁崇煥攜著丁毅的手,親切的拉著他到院子里,身后遠遠的跟著兩個衛兵,再無其他人。
丁毅表情受寵若驚,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