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哲朗。
“嚅”場上有無主的戰馬在悲鳴,空中煙霧漂動,整個戰場除了慘叫聲外,再無別的聲音。
扎巴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
從沖鋒到全軍覆沒,僅僅十秒鐘不到。
最后八十米,五秒鐘。
短短五秒鐘的時間,形成地獄般的死亡通道。
二十名精銳大金勇士,在五秒鐘不到的時間里,被人像殺豬殺狗般的殺死了。
他知道丁毅陰險下作,也知道丁毅是明軍中為數不多敢與大金血戰的明將。
但是他不知道,這才幾個月不見,曾經只敢在堡中偷襲下作的明人,已經敢和他們在野戰中堂堂正面的血戰。
以前他是防守官,只敢在堡中防守,如今成了都司,敢與他們野戰,將來成了總兵,豈不是要帶兵滅我大金?
這人不殺,我大金早晚亡在他的手上?
扎巴的內心再次涌起這種強烈的感覺。
他驚怒交加的看了眼前面的丁毅,無盡的羞辱和愧恨涌上心頭:“總有一天,我要誓報血仇。”
駕,他調轉馬頭,再也沒有勇氣看那些大金勇士一眼,瘋狂的奪路而逃。
戰場上一片狼籍。
戰馬在嘶鳴,后金兵在慘叫。
丁毅神色自若,趙大山在身后臉色凝重。
他以前是弓兵,也不喜歡用火器。
自跟丁毅從大興堡跑出來后,丁毅每次對戰,都很重視火器。
在旅順駐軍后,更是大力發展火器。
他當時很不明白,必竟大部份后金軍,都不是被火器所殺。
今天第一次看到三段式的正面對敵,終于明白丁毅為什么這么重視火器。
“搜索戰場,小心韃子裝死,補刀。”此時王衛忠一聲令下。
銃兵們很快得到命令,紛紛收起銃,拔出身上的短劍。
按平時的訓練,三人一組,走到韃子身邊,先看中槍傷口,傷在要害處的,基本沒什么問題,沒在要害處的,就要小心。
然后會有兩人按著韃子傷兵,另一個直接一劍抹在脖子上,順便把腦袋給割下來,接著收集韃子的甲衣,甚至靴子,頭盔等物。
后金戰兵的衣甲都比現在明軍的優質,丁毅軍中制衣了幾個月,還沒全員配上,很多人還是能用到韃子的衣甲。
很快,現場收繳一空。
得到八匹完好的戰馬,另收到銀子一百多兩。
丁毅按現在他軍中的規矩,上繳大營一半,另一半現場參戰的銃兵平分。
銃兵們一陣歡呼,大為興奮。
丁毅這時臉色嚴肅的對王衛忠道:“兄弟們打的很好,我看有些兄弟很有把握,射人不射馬,證明大伙平時,練的很不錯。”
王衛忠咧著嘴笑,他是真憨厚,被丁毅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擾擾頭。
必竟大部份銃兵,都是他帶著訓練出來的。
“但第一銃的距離,有待商榷。”
“韃子剛才距離咱們比較近,加速時間短,他日若在戰場,一里之外沖鋒,騎兵的速度,可以提到最高。”
“剛剛第一銃好像接近了七十米,三十比二十,最后還有人沖出來了,很是危險。”丁毅緩緩道。
他的魯密銃,一百米都能破鐵甲,剛剛王衛忠是放的太近了,但考慮到一百米命中率較低,也能接受。
如果在一里外沖鋒,最后八十米的速度肯定像閃電般的,七十米才開槍,明軍軍陣,肯定要被沖到。
王衛忠趕緊點頭:“俺剛才,第一次指揮,有點緊張,忘記看距離了,而且---而且韃子兵少,隊形比較散,俺想著,放近打,準些。”
剛剛第一波打的并不好,十銃才打下五個,所以王衛忠放近打,也有放近的原因。
丁毅馬上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們是銃兵,這要你們在實戰中,不斷的總結,找到最好的射擊距離和時機。”
他并不一言堂,馬上也認可王衛忠的理由,趙大山在邊上聽的一臉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