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尷尬的沈飛,聽到她的聲音立馬火大,不耐煩地說“去去去,瞎說什么,滿腦子齷齪的思想。”他抬起頭,見身邊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一拍桌子憤憤地道“算了,氣都氣飽了,不吃了,莫名其妙。”
“哼。”
“你走不走。”沈飛對著莫君如吼。
“不走。”對方毫不示弱。
“隨你便。”沈飛氣的咬牙切齒,逃命似地離開了飯堂,“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密林深處,金冠朝天的男人獨自前行,泥不沾鞋,葉不近身。不知不覺間,男人走到了懸崖的盡頭,面朝下方云海,毫無畏懼之感,“跟了那么久,還不出來嗎。”
身后林蔭茂密,許久才見動靜,“師弟好生了得。”身穿紫衣的男人淡然穿過林影,微笑著截去了尹朝華的退路,他身高七尺,涂粉抹黛,長發如瀑,除了鳩山鳴還能有誰,“師弟將自己置于絕境,誘我現身,好大的氣魄。”
“咱倆有仇嗎”尹朝華望著崖下密云,心情復雜,他本是尋邵白羽而來,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看鳩山鳴一身殺氣的樣子,今天怕是不容易收場了。
“師弟說笑了。”鳩山鳴向前進了一步,只一步之差,卻讓尹朝華壓力倍增,不得不轉過身,“久聞朝華峰君子氣不同凡響,鳩某想趁這難得的機會和師弟切磋切磋。”
“你跟了我這么久,只是為了切磋”
“師弟以為如何呢”
“不想殺我”
“六峰同氣連枝,師弟說笑了。”
“我當真愿意自己說的是個笑話。想想此處是蜀山絕頂,一舉一動都逃不出掌教的法眼,更何況真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呢,想要殺我,會否太過托大了。”
“你知道嗎師弟,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負責看守后山的青牛上仙領著白羽師弟去了冥路,一時半刻難以折返。而掌教剛剛被我師父領走,與諸位峰主一起討論最近江湖上發生的幾件怪事,整座后山,除了那些隱居的強者,再無人看守。
這樣的機會,你不覺得千載難逢嗎”
尹朝華心中一凜,看鳩山鳴氣定神閑的樣子,只怕所言非虛。
如果說,一切都是提前謀劃妥當的,尹朝華絕對不信;但若說事前沒有一丁點謀劃,也斷無可能。一定是早有安排,加上上下協同緊密溝通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尹朝華善望氣之術,他從鳩山鳴身上散發出的殺意里,感受到了果決和冷冽。敢在方栦主山這樣做,而不怕引來注意,肯定還有著未言盡的手段。
是什么
尹朝華抬起頭,看到一層若有若無的光芒籠罩了半空,終于深刻理解了處境的危險,并馬上判斷出鳩山鳴的背后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個要扳倒掌教的組織,他們要以自己的死,挑起朝華峰與主峰之間的戰爭。
對于他這等聰明的人來說,只需看一眼,就能窺破對方的陰謀,目前來看,想要戳破這個陰謀,只有打敗鳩山鳴這一條路。
在判斷出這個形勢以后,尹朝華率先發難,先下手為強。一邊揮舞山河扇引發山洪,一邊以御氣之術鎖定鳩山鳴,不讓他輕易動作。
后者兩手之間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巴掌大的彩匣,匣蓋打開,沖出的泥洪一滴不剩的被吸走了。
片刻時間,山河扇上獨剩一山,再找不到河流了。
“果然是早有準備。”見鳩山鳴氣定神仙的蓋緊匣蓋,尹朝華身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他終于了解到這不是自己與鳩山鳴之間的戰斗,而是與鳩山鳴身后龐大組織的戰斗。
“尹師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哥哥我也沒必要再隱藏了。如果你剛才沒有妄自托大,御劍直接逃走,我拿你還真沒有辦法,但現在結界已成,你想走都走不了,只能與我分出勝負。”鳩山鳴掂掂手中的彩匣,“而勝負已經非常明顯,怎樣,束手就擒吧,省去哥哥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