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充滿憂傷地看著瑟瑟發抖的孩子“睿兒啊,是為師的不好,不該讓你小小年紀就過上與世隔絕生活,不該讓你那么早就閉關修煉。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睿兒,為師一定會想辦法醫治你的。”
“醫治。”云烈心中一動,“你說如果廢了睿兒的道否有用呢”
“沒這么簡單。從他表現出來的癥狀看,像是走火入魔導致的,一旦廢去道法,疾火攻心,怕是會一夜老去。”
“哎,怎么會這樣,他小小的年紀為何會貪戀長生一道呢。”
“如果我沒猜錯,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
“為了你”
“這孩子,我多么希望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啊。”掌教情緒有些失控,“師弟,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千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睿兒是我領上山的,對他的疼愛我一點都不比你少,你就放心吧。”
“全仰仗你了,師弟。”
開皇二十九年臘月十七,號稱舉世無雙的鐘離睿,被寄予厚望的大師兄,遭受到內憂外患的雙重折磨,死去活來,體無完膚。幸得掌教和云烈兩位頂尖高手聯合施救,才勉強保全了一條性命。而這,僅僅是他出關以后的第二天。
白日下的絕世王者,在黑暗的夜里卻不得不忍受撕心裂肺的折磨,有誰能夠想到。
開皇二十九年臘月十八,六道絢麗的霓虹分別從東、南、西、北、東南、西北六個方向出發,劃過絕艷的弧度,降臨在主峰峰巔上,六峰峰主齊出,身邊只帶一名道童,負責伺候日常的起居。
掌教坐在逆瀑之中,僅有鐘離睿陪在身邊,到仙虹降臨在玄青殿觀云臺前,才睜開雙眼,鋒利的目光劈開人群,學生們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片刻嘈雜之后,六峰之人陸續上前,行跪拜之禮向各自的師傅問安。
殿內自動分成兩派,一派是掌教身邊猶猶豫豫的新學生;一派是跪拜在師尊膝下,氣勢滔天的六峰高徒。
這樣的情況,是掌教事先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為能夠通過集訓的方式引六峰年輕一輩歸心,可惜大錯特錯,這些人都是懷有目的來到的主峰,是喂不飽的狼,要讓他們聽話,只有武力壓服這一條路。
狹長如劍的眼睛里,露出殺伐果斷的光,若不是魔教徘徊在側,掌教真想就這樣一舉消滅了他們。
六峰站在觀云臺前,不進入玄青殿;掌教被鐘離睿陪著也不出去接,兩邊人馬甫一見面就僵持住。
學堂里自行登山的學生們又一次感受到了難言的尷尬,尷尬的處境體現在他們站立的位置上,如果是偏向掌教的話,肯定是站到鐘離睿的身后了,如果是偏向六峰,則會站到觀云臺上去,但大多數的人,都只是猶猶豫豫地徘徊在兩者之間,表現出了自己心中猶疑和中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