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死了,何必”鐵背上人后面的話,被蜀山之虎止住,云烈道“鐵背兄,就按他說的做吧。”
“那好。”云烈聲名遠播,說的話確實好使,鐵背上人轉頭吩咐道童“抽幾個人,把尸體抬過來。”
此刻人人自危,都怕禍事跟自己牽扯上關系,戰戰兢兢地將三名死者的尸首取了來,掀開白布,惡心的大蒼蠅在外露的傷口上爬來爬去。
那名年長的死者肯定是山上的長老了,看歲數不大,左手已經沒有了,胸前一個血窟窿,仙劍和斷手就在尸體的旁邊,當是先被切斷手掌,繼而一劍貫穿了心臟,立斃當場。
他旁邊的尸首看起來很年輕,身上有多處傷痕,每一道傷痕都不算太深,最致命的是喉嚨上的劍傷,切開了主動脈,噴出的血液污染了尸體的上半身,看起來血肉模糊。應該就是鐵背上人所說的,負責值班的那個人了。
緊挨著他,也是個年輕人,不過死的很干脆,直接被一柄仙劍,一道巨力攔腰斬斷,雖然腸子流的滿地都是,但死的時候也就是一瞬間,沒有太大痛苦。
仙魔大戰遠去已久,年輕一輩的人根本沒見過這般慘景,惡心地受不了,莫君如看了尸體一眼,又跑去外面,哇哇地吐個沒完。
鐘離睿遠遠地看著尸體,卻已經明了了一切“我想,我已經知道魔教的內應是誰了。”
“只看尸體就能推測出內奸的身份”眾人難以置信,都覺得鐘離睿是在虛張聲勢。
卻見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三人里,死去的長老當是遇到了多人的圍攻,被其中一人削去手掌,另外一人刺穿喉嚨,死的英烈。旁邊這名小道士,一定是遇到了力大無窮的大力士,實力相差懸殊,被人一劍斬斷身體,死的不冤枉。至于中間這個人,也就是鐵背師叔所說的,上個班負責看管水源的小兄弟,他的年紀看起來和身邊的死者差不多大,想必實力境界也是相差無幾的,身上受的傷,我數了數,至少有十二處,除了脖子上的,每一處都不致命。從其余兩位死者身上留下的傷勢不難看出,魔教出手,又準又快又狠,斬殺一人之后,馬上撲向下一個人,效率極高,為什么會在一名實力不強的少年仙人身上浪費這么多功夫呢。
在我看來,他們是在報復。我想魔教的人一定是認為,是這名少年,也就是他們的內應,臨陣倒戈了,和龍虎山眾道士設計了一條引君入甕的奸計,引誘他們自投羅網。有了這樣的判斷,他們自然怒不可遏,對此人施以酷刑,折磨很久,甚至使用刺破主動脈讓他流血致死這種無比痛苦的方式,來懲罰他的背叛。”
鐘離睿分析的合情合理,眾人唏噓,既驚訝于主峰使者的判斷力,又暗自感嘆原來內奸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人的劍下。
可鐘離睿的話只說了一半“但是,據我判斷,內奸不止他一個。”
“不止他一個”隨著分析的深入,眾人對他越來越信服,又人人自危起來。
鐵背上人卻有些不悅,畢竟山上出內奸,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按照鐘離的說法,還不止一個,這個臉真是丟大了。
牛眼掃過人群,底氣十足地威脅“還有內奸,是誰,不會也是死人吧”
“內奸究竟是誰,我尚不能確定。”鐘離睿諱莫如深地望著面前的兩名小道童,“鐵背師叔,還請您派人搜查這兩人的住處,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那好,我聽你的。”
鐵背上人馬上吩咐人手去辦,但鐘離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接了一句道“沈飛,你跟著去。”
“放心吧。”這段時間的接觸,沈飛越來越信服于鐘離睿,很聽他的話,當下跟著龍虎山仙人,去尋兩名道童的住處去了。
鐘離知道,沈飛腦子靈活,不拘一格,派他去一定能發現有用的線索,心里很放心。黑色的眼珠在兩名道童的身上掃來掃去,語氣玩味地說道“究竟是誰呢”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前去搜查的人馬折返回來,
沈飛領頭,將兩個空的軟囊交到鐘離睿手上,大聲宣布“這兩個軟囊,是從木童的枕頭下面發現的,應該是備用的,用來盛毒的東西。”
見到這樣的結果,眾人雞一嘴鴨一嘴地議論起來。
“木童和死掉的李鑫一個班,是同謀也很正常。”
“用軟囊裝毒,軟囊融化會消耗時間,難怪隔了那么久才爆發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