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你持聚靈弓藏在暗處,萬一他上來,第一時間放冷箭。”
鐘離睿不禁蹙眉,早聽聞蜀山之虎打仗的時候睚眥必報,不拘一格,沒想到年紀大了還是如此,不知道有了什么鬼點子。
心里這樣想,他乖乖地退到黑暗中。
云師叔氣沉丹田,兩腿分開與肩膀同寬,雙手從丹田起向上抬,隨身的酒葫蘆蓋子打開,一柄柔水一般的仙劍飛了出來,這柄仙劍自然就是洛鳴了,號稱水系最強之劍。
洛鳴劍其實和雪塵很相似,一直被劍鞘束縛住力量,否則就會因為威力太大而傷及無辜。洛鳴劍的劍鞘其實就是它外面那一層流動的水,洛水是來自天上的神水,外面的劍鞘是來自地府的冥水,以仙力凝聚成型,剛好將天上的水封印住。云師叔每次要動用它真正的力量,都需要將劍鞘除去,也就是將地府的水震散。
水是無形的,震散之后不會滅亡,只要再重新凝聚便好了。
此刻便是這樣,云師叔緩緩抬起劍刃,月光照射在流動的水體上,映照出他平靜的面容,雙指并攏,輕輕地撫過劍身,隨著手指的掠過,劍刃上的熒光逐漸消失,轉而變成黃褐色,那是天之水的顏色,到熒光完全除去時,瓢潑之水自空中降下,云師叔遙遙指點,大水化作長龍,涌向結界。
“呼”水系第一仙劍絕非浪得虛名,劍刃之水源源不斷涌下來,像是長河決堤沖擊力十足,藏身在黑暗各處的魔教眾人被水沖散,不得不現身。陰長空身后現出一個巨大的骷髏魔影,用自己的身軀抵擋住水流的沖撞,雖然卸去了水的撞擊力,但本體還是很難不被無孔不入的水浸透。
陰長空抬起頭,面目雖然被兜帽遮住,卻不難猜測出其當下的憤怒,只聽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幼稚。”
云烈站在高處,持續不斷的降下洛水,哈哈大笑“天太熱,我給你們洗個澡。”
正是晚冬季節,云烈故意說天熱就是為了氣氣他們。經他提醒,陰長空還真覺得有點冷了,“阿嚏阿嚏”,猛打噴嚏。
云烈被逗得“咯咯”直笑,開心地不得了。他年紀雖然大了,卻是頑童的性格,行事做派都很隨便,任性而為。陰長空支撐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退到結界外面,云烈夠不到的位置,抬起頭狠狠地罵“死鬼云烈,有種出來大戰三百回合。”
云烈道“別著急,明天白天再和你切磋,今天輕敵,沒有把劍鞘除了,明天可沒有那么好的事情。”
“好,我等著你。”魔教的人都閃開了,負責維持結界的四個人顯露出來,云烈看到他們,會心一笑,暗道“還真有意外收獲,睿兒你過來,看到那四個人沒有,明天我牽扯出陰長空的時候,你從遠處放冷箭射他們,務求一擊必中。”
整整一晚上,被噴濺的水流搞得不勝其煩,魔教眾人在日出以后顯示出疲憊,陰長空更是怒火中燒,抖擻身體,將衣服上凝結的冰霜震碎。
“媽的。云老兒就是喜歡小孩子的把戲,幼稚,可惡。”他站起,正在休息的魔教眾人跟著起身,行動之嚴整必然是受到過嚴苛的訓練,“我們就退聚這里吧,反正云老兒忙活了一夜,也得消停會兒了。”
話音未落,千米之外傳來一聲巨響,山石碎裂,滾滾煙塵騰空。
陰長空眼中充滿血絲,看著煙塵中的男人憤怒地說“云老兒,你有完沒完。”
“呵呵,昨天被你陰了一道,很不爽呢,咱們再打一場。”云師叔左扭右扭的活動筋骨,活力四射。
“你要單挑”陰長空狠狠地說。
“你們一起上也行,不怕死的話。”
“好啊,好啊,你這是仗著洛鳴劍的恢復力,要和我打持久戰了。”
“是啊,你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