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的火焰在重新站起的陰長空的眼睛里燃燒起來,他的本體隱藏在寬大的袍子里,胸前的窟窿清晰可見,傷口之處有血流出,可見仍然沒有擺脫血肉之軀“當年敗于破戒僧,我痛定思痛,深感拜鬼宗的術法雖然玄妙無比,威力無邊,但本體過于弱小了。操控的傀儡一旦距離稍遠,本體就有性命之憂,自保著實是個問題。”說著,陰長空虎軀一震,籠罩了身子的灰袍四分五裂,露出他的真身。
眾皆嘩然,唏噓不已。
陰長空的身子就像一個被針線縫合在一起的娃娃,針線在皮肉中穿行,一圈又一圈,有的互相交錯,有的互相平行,將整個身子縫合得惡心而又扭曲,胸前的窟窿剛好是針線沒有繃緊的地方,經絡在其中蹦跳,看不見心臟和器官。
“你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云師叔震驚,即便與魔教交手多年,也從未見過這等扭曲的景象。
“做了什么,就如你看到的這樣,將自己變成惡鬼,永永遠遠的不死不滅。哈哈哈,哈哈哈哈。”帶上鬼手的陰長空真身,全身爆發出黑色的氣息,這是鬼氣,被強行束縛在身體里面的鬼氣。其實從陰長空現在的樣子里,云師叔已隱約猜到一二。
陰長空一定是將三魂七魄與神器鬼手煉制在一起,成為了鬼手的器靈,進而保持不死不滅的狀態。然后用原來的身軀飼養惡鬼,拜鬼宗以御鬼獲得力量,大多數拜鬼宗強者都是以身養鬼,這樣培養出來的惡鬼特別聽話,而且威力強大。鬼手與本體之間,保持著某種特殊的聯系,缺一不可,但意識已從本體離開,由鬼手主導,只要鬼手在,本體無論受到何等傷害,都能夠復活。
“好疼,好疼,好疼啊。”胸前的傷口處冒出鬼氣,惡鬼們手中拿著針線,將破開的皮肉一針一針的縫合上,形成又一個被針線縫合的接口。“縫合身體,會大大消耗身體里的能量,不和你們玩了,改天再戰吧。”
陰長空的本體向前邁出一步,離開戰場,消失在風里,鐘離睿正想追擊,云師叔卻喊住了他“窮寇莫追,我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打開結界。”
鐘離睿冷靜下來,確實,陰長空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現在的他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鐘離睿抬起頭,與剛剛將金身羅漢右臂擰斷,俯瞰下來的鬼蛇目光迎面對上,碰撞出火花“來,吃我一招。”
鬼蛇一早看到陰長空的敗北,不急著殺掉鐵背上人,是想借正道之手除掉陰長空。這老家伙功力深厚,嚴于律己,手下之人對他充滿信任,嚴重威脅到了自己副宗主的位置。在戰場上中并不拼盡全力,其實也是因為此次戰斗由陰長空全全負責,自己只是個副手而已,若將來論功行賞,風頭都會算在陰長空一個人的頭上。
正道中人圍攻陰長空,自己假意和鐵背上人糾纏,袖手旁觀,好借刀殺人。可惜陰長空道行奇高,還是逃跑了。不過這樣也好,陰長空一走,此次龍虎山大捷的功勞就全部落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必然得到圣宗主的重用。
鬼蛇長久坐在高位,是個玩慣了心機和手段的人,心里面對圣教的關心還在其次,主要是要借此拉升自己的地位。現下蜀山之虎云烈重傷,場間唯一能威脅到自己的只有鐘離睿,而早前和鐘離睿的交手,自己已經摸清了他的底細,對方是毫無勝算的,這樣一來,甚至無需使用殺手锏,此戰已然必勝。
鬼蛇自信滿滿,春風得意,右手一推,萬鈞之力席卷,金身羅漢連同鐵背上人一道,被沖飛百米。器靈嚴重受損,鐵背上人連帶受到傷害,黑塔一般的身軀躺在地上,許久動彈不得。
“來,廝殺吧。”鬼蛇從高處俯沖下來,勁風四起和鐘離睿的腿擊撞在一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