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作為守門人,環繞著方栦山的六座主峰,是他把守的領地,無論酒葫蘆如何繞行,他都會施展縮地成寸術,第一時間出現,并且加以阻攔,酒葫蘆退走他就停止追擊,反正就是不容許外來者進入。
云師叔對里面情況并不了解,看鐵狼死守大門,心急如焚,感覺四人一起同行目標實在太大,對著幾名少年人說道“我和鐘離能夠使用空間系法術,率先進去。沈飛、白羽、君如里面的戰斗你們插不上手,去遠處躲藏起來吧,等到天晴了,再回來。”
“師叔,我們要與蜀山共存亡。”沈飛和邵白羽同時說道。
“共存亡的心是好的,但無謂地犧牲就很愚蠢。以你們三個現在的實力,對我來說太過累贅,戰斗的時候還要分身照顧你們,牽扯了我的經歷。所以,逃命去吧,等這邊的戰斗結束了,再折返回來。”云師叔有意把話說得很重,為了將三人逼走。
沈飛和邵白羽都是驚才絕艷之人,不怕排擠,不怕奚落,就是討厭被別人輕視,被別人瞧不起,當下臉耷拉下來,都不說話了。
“我們走。”云師叔拉著鐘離站起,后者向前走了兩步,復又折返回來,走到君如身邊,踮起腳尖,盡量顯得身材高大一些“君如,認識你是我的幸運。這塊火山玉是師父贈給我的,能夠驅邪避寒,對體質呈陰性的女孩子再合適不過。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也算留個念想。”
鐘離將火山玉交到君如手中,“答應我,把它收藏好。”
君如目光復雜地望著鐘離,幾度欲開口,都放棄了,直到鐘離轉身離去的時候,才瘋了一樣撲過去,從后面緊緊抱住他,淚眼縱橫“師兄,除了父母和白羽哥哥,你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了。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好嗎。”
鐘離被她擁著,心里既溫暖又濕潤,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他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放心吧,師妹,我一定會回來的。”
依依不舍地拉開君如環扣的雙手,鐘離睿義無反顧向前去了,“沈飛、邵白羽,你們兩人是我至今為止見過資質最好的人,假以時日,必然功成名就。關鍵是需要時間,千萬不要貪功冒進,切記切記。”鐘離走到云師叔身邊,和他并肩而立,一同消失了。
三名樊村少年駐留在原地,茫然無措。施加在身上的所有束縛隨著那二人的離開而消失,三人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未來,卻從未有過的迷茫。許久許久,沈飛和邵白羽同時抬頭,相視的目光寫滿堅定,像是已經做好選擇。他們同時走到君如身邊,一左一右摁在君如的肩膀上“君如,蜀山有難,身為掌教弟子,我等不能坐視不理。不管云師叔怎樣說,我們都一定要回到山上。”
兩人言止于此,君如心知留不住他們,癱倒在地,放聲哭泣起來。
“君如,御劍離開吧,正邪之戰殘酷而激烈,不適合你這般年輕貌美,毫無心機的女孩子,趕緊走吧,去人類的帝國找個富家子弟把自己嫁了,以你的能力必能位及人上。若我兩人僥幸不死,終有一天會去找你,等著我們。”
三人深深地擁抱在一起,良久,沈飛和邵白羽松開了緊擁的雙手,最后拍拍君如的肩膀,徑直前行,再也不回頭了。一青、一白兩身道袍如迎風而立的春松與白鶴,充滿慷慨赴義的決絕。
君如癱坐在地,放聲哭泣。
“山門有難,我等蜀山男兒豈能坐視不理。”沈飛和邵白羽早已將自己視作山上人,誓要與門派共存亡。這是生為男兒的執著,外人改變不了的。
在兩人的身影快要看不見了時候,君如猛抬起頭,玄女神像在身后顯現,駕著風棲近了兩人。
沈飛和邵白羽并不回頭,只是會心一笑。
“我莫君如雖是女流,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走,我等出身樊村之人,生要一起生,死就一起死。”
若不是鐘離師兄出關,對三人傾囊相授;若不是云師叔、青牛上仙,這些得道高人,毫無保留地諄諄教導;若不是與冷宮月、納蘭若雪等人間的羈絆;若蜀山只有一個李易之,三人會這般義無反顧嗎
真心是要用真心去換的,蜀山雖然巍峨,也總有其遇險的時候,幼芽雖然渺小,總有一天也會成長為參天大樹,莫欺少年窮,因為未來便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在鐵狼的活動范圍內,那些古老的生物幾乎沒有出沒,很容易理解,以鐵狼那般巨大的塊頭,大部分生物在他面前都如螻蟻一般渺小,他打個噴嚏就可能把你吹得灰飛煙滅,無意地翻身輕易能把你壓扁,你靠近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誤傷了,得不償失,所以干脆就躲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