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沈飛嘴里叼著一根樹枝,躺在老槐樹粗壯的樹杈上。自從發現了這顆樹干粗壯,起碼活了五百多年的一枝獨秀的槐樹,他就經常來到此處,靜靜地躺一躺,想些事情。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很多,從炎天傾驀然出現在蜀山登山求劍開始,一直將思緒捋順到與納蘭若雪在瀑布下的美麗邂逅,他忽然發現一個重要的細節,炎天傾此次來到蜀山的目的是“求劍”,雖然過程中表現得好像非常享受與六峰高手對戰的樣子,可是他的目標不會變,魔教與蜀山達成和解的條約也不會變,就是“求劍”。關鍵點在鈞天劍上。
魔教究竟是怎么突破了層層防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蜀山的山腳下,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這些都無法考證,唯一確定的是,炎天傾此次登山向正道舉劍的目的,是求得鈞天神劍。
目的沒有達成,以自己對炎天傾的了解,他是不會走的,哪怕冒著被掌門真人殺死的風險也一定不會走,因為他是炎天傾,是一個蔑視一切的男人,不會因為正面的挑戰失敗而放棄。
魔教一定還在悄悄地醞釀著什么,師父也一定是知道他們在黑夜下的密謀,而且六峰之中存在著他們的內奸,所以保持按兵不動,將一切表現的像是風雨過后鳥語花香的樣子,好讓他們失去警惕,從黑暗中露出頭來。
這樣一想,蜀山現在其實很危險,非常危險,狂風驟雨并沒有散去,而是正要勐烈地襲來。
想到這,沈飛勐地坐起“魔教的行動一定會圍繞著鈞天劍展開,而師父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云師叔,所以云師叔守護的地方,一定就是鈞天劍封印之所在,換句話說,找到了云師叔就等于找到了鈞天劍的封印。”
沈飛感覺自己真的是個推理的天才,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問題也來了,究竟要怎樣才能找到云師叔呢在這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時候,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深深地思考了一會兒,沈飛覺得,到現在為止,出擊的影子仙人沒有帶回任何魔教妖孽的消息,無疑證明他們有著自己的藏身地點,說不定就在六峰的其中一座山峰上,這個時候,和師父一道鎮守住方山云巔,守住他們需要得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行動。
沈飛點點頭,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雙手互相緊攥在一起,指節爆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魔教的妖孽,有種就來吧,小爺我一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當下,邵白羽終日跪拜在后院宗祠門口,沈飛是唯一幫得到掌教的人,他感覺到肩膀上壓著的那份責任。
“方山是掌教的地盤,魔教的人一定不敢輕易登山,登山之時,必然要一擊成功,我這幾天需要好好調養,將狀態蓄養到最佳才行。”沈飛抽劍向天,眉飛色舞,為自己絲絲入扣的推理感到興奮,為自己終于體察到了師父的真心而高興,除了云師叔之外,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了解到掌門真人真意的人了。
“干什么呢,眉飛色舞的。”驀然出現在身邊的聲音,并沒有嚇到沈飛,因為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他早已經麻木了。
“我在為自己了解到師父的所思所想而高興。”沈飛毫不避諱地坦言,因為對方是值得信任的老夏。
“你師父無非是想引魚上鉤,以不變應萬變,是個人都能想得到,有什么值得高興的。”老夏毫不在意地說。
“難怪咱倆能成為忘年交,果然連思想境界都在同樣的高度上。”沈飛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
老夏道“炎天傾到來的時候,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因為我的子孫遍布在山上。”
“這么說你也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嘍”沈飛收斂了眉飛色舞的表情,緊張地看著老夏。
“那倒沒有,他們應該是在法器的庇護下掩去了痕跡,又或者藏在其他山峰上了。”
“你說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不會太多,畢竟目的只是鈞天劍,并不是覆滅蜀山,留在外面的力量越足,在計劃破滅的時候,談判的價碼才越充足。”
“炎天傾去哪了你知道嗎”
“大概是被他的同伴救走了吧,我也不清楚。”
“老夏,想到馬上就要和魔教正面交手了,我好興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