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傾望著沈飛,看他失去冷靜的樣子真想和他戰上一場,可是鈞天劍在手,自感應該以大局為重,當下冷笑道“沈飛,今天小爺沒工夫陪你玩,我們的戰斗留在日后。”炎天傾御劍飛起,尚未站穩,一道不可思議的劍光已然斫出,眾人只能隱約看到劍的出劍角度,身體卻跟不上這種速度,就算跟上了速度,也無法抵擋它一往無前的去勢。
有去無還傳承自破襲劍法的最強一式,暴走的沈飛已經完全無懼死亡,終于將這一式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恍然感覺到被劍光阻斷了去路,炎天傾露出怒意,原來沈飛剛剛只是單純揮劍,阻止他離去而已。
“你們該死。”沈飛真的暴走了,深紅的眼睛里潛藏著殺戮的光,十八年以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感覺全身的血脈都在燃燒,都在憤怒,胸腔之中除了憤怒別無一物,只有殺戮能夠緩解這種憤怒的感覺。
而此時,在沈飛氣勢高漲的時候,炎天傾這邊反而出現了問題,鈞天劍上似乎有一種力量在與沈飛呼應,不斷沖擊石壁之壘殘片做成的封印,變得沉重無比。
“傳說果然是真的。”神劍越發沉重,炎天傾甚至抬不起它了,只能放任劍刃垂在地上。
“少主,怎么了”那名黑衣親信很快發現了異狀。
“沒辦法了,只能先弄死他。”炎天傾異常果斷,撇開變態不談,他和沈飛有著許多相似之處,比如形勢越是危急,頭腦就越是清楚,心態越是冷靜,“快,殺了他,快。”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得到命令,一擁而上,血紅長劍兇悍斬出,魔教不知藏著什么秘密,所有人全部使用這種像是飽飲鮮血一般的長劍,無一例外。
沈飛迎風佇立,毫無懼意,也不見如何動作,身影交錯,一式“有去無還”發揮至極致。他出劍太快,威勢太猛,完全無視身后的空門,認準一個目標筆直斬出。
“刷。”凌厲到極致的一劍,黑衣親信望著這道驚艷無比的劍光依稀想到了什么,更不敢大意,再不保留,身上魔威涌起,橫持劍鋒生生頂住了直刺而來的一劍。
“倉郎朗。”被劍刃抵著,他不斷后退,剩下的四位魔徒從左右兩邊殺來,直刺沈飛背后空門。可是后者完全不懼,就是一往無前地出劍,朝花夕拾劍劍刃銹蝕之處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削鐵如泥的凜冽寒光。
在沈飛的怒意下,一往無前的氣勢終于突破了朝花夕拾劍一直以來的枷鎖,清退了醉死書生的魂靈,讓一直不為他所用的銹蝕劍刃重現光彩。一往無前,有去無還,神劍一出,要么殺敵,要么被殺,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朝花夕拾劍抵著黑衣親信不斷向后退,身后追殺而來的人居然追不上,連這名功力深厚的黑衣親信都感到害怕了,不得不放棄繼續抵擋,使出魔教圣術偷天換日,將自己的身體與剛剛死去的同伴調換了位置。劍刃刺穿了他的同伴,沈飛劍勢終于完結,而緊跟在身后的四柄魔劍也順利刺穿了他的身體。一直在暗處觀戰的云師叔再也不能坐視不管,唯我獨尊的蓋世威壓降臨,籠罩了眾人。
在這道無法抗拒的威壓下,所有人都感覺心往下沉,膝蓋沉重,不敢抬頭,甚至連常年鍛煉,千錘百煉的右手都要握不住劍了,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是暴走的沈飛,他身上的仙罡侵蝕一切,連唯我獨尊這樣的至尊領域也不能產生效果,沈飛不顧疼痛,回身一掃,將四名黑衣人的頭顱盡數斬下。接著仰天長嘯,澎湃的力量從體內向外鼓動,將四柄插入身體的仙劍全部震出。
沈飛表現出的強大連云師叔都覺得震撼,他從未想過,一個剛剛入門一年有余的孩子能夠強悍至此,出手由此慢了一分,竟然被沈飛青筋暴起的右手摁住了肩膀“師叔,救救若雪,求求你救救若雪。”沈飛的右手上凝聚著腐蝕性的仙罡,灼燒的云師叔肩膀生疼。他呲牙咧嘴,望向沈飛的時候,才發現對方淚眼汪汪,淚水在流出來的同時被腐蝕殆盡,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已現出破敗之勢。
這樣下去,怕是連童子金身都要崩壞了。在羅剎族尚未滅亡之前,世上流傳著一些有關這一族的傳說。說是羅剎族人萬萬不能修習仙法、佛術和魔功,一旦修行就會化身為兩面之刃,滅殺天地萬物的同時摧毀自己,讓世界歸于平靜。云師叔一直不相信這則寓言是真的,直到今日見到沈飛暴走,才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