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道“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出來就行,沒什么好害怕的。”這樣寬慰女侍應,沈飛的目光不經意間從炎杰身上劃過,沒想到對方居然正透過屏風的狹小縫隙,目光陰森地望著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甚至彈立起來。而此舉,不僅嚇到了正要依附過來的美麗女侍應,更激起了來自于對面的一聲嘲笑。
沈飛心中卻很忐忑,暗道炎杰這不會是認出自己的身份了吧,要知道他可是冥王宗宗主的養子,是炎天傾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認出自己這個斬去他兄弟一條臂膀的人,不是沒有可能的。
心懷忐忑,再望過去的時候,對方卻已經收回目光,藏到了屏風之后。
“魔教就沒一個好人,看起來陰森森的,比他兄弟炎天傾猶有過之。”沈飛在心中大罵,轉目望向美麗的女侍應,安慰她道“不好意思,剛才失態了,失態了。”
女侍應瞧著沈飛近乎完美的剛毅側臉,雖然心中仍然哆哆嗦嗦的,還是點點頭,湊近了道“沈公子,你剛剛可真把人家嚇了一跳。”
“實在抱歉,驚擾到姑娘了。”沈飛微笑。
女侍應神色一黯道“反正我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開心的,別說是被驚嚇到,就是挨兩下打,被毒死了又能如何呢。”說著竟是悲從中來,垂下淚來,沈飛被她搞得好生無可奈何,分辨不清楚究竟是故意裝的惹自己可憐,還是真的這般難過。
卻見她哭了一陣,止住哭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讓公子見笑了。”復又拿出沈飛之前遞過去的帕子,放在臉上擦拭,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看得沈飛心中不忍。
等到情緒終于平復了下來,開口說道“公子,哦不,上仙,既然您問那我就照實回答,就算死了,也是值得了,誰讓我真心喜歡公子您呢。”沈飛聽她越說越離譜了,端地無可奈何,便立著耳朵聽她說下去。
“我就先從那名身穿蓑衣的男人身上開始說起吧。這個男人我看了第一眼,給我的印象是個怪人,為什么這么說呢,現在也不是下雨、刮風的天氣,又是在室內,你說他穿著一身蓑衣怪是不怪,反正第一眼看見,我已經將他認定為怪人,馬上就退避三舍了。不過呢,就像我對您的第一眼印象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萬萬想不到會是得道上仙一樣,那人一開口,之前的怪異感覺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神秘感,讓我感覺他的身上一定是背負了什么樣巨大的秘密,所以才會將全身隱藏在蓑衣之中的。”
“哦”沈飛聽著她的分析,居然感覺很有道理,心說不愧是軒主培養出來的人,不僅善于識人,而且能將自己心中所想用語言完整的表達出來,不是一般的女人。
接著道“還有呢,那個胖子給你的感覺又是什么。”
“這”提起胖子,美麗女侍應的語氣明顯現出一絲猶豫,甚至畏畏縮縮地向著對面望了一眼,最后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個人眼小,嘴寬,鼻子尖,怎么看都不是好人,說話的時候,聽起來唯唯諾諾,實際上眼露兇光,當是個擁有著極深的城府,行事乖張愛挑剔的怪人,他毒死我的妹妹,我若有能力一定找他尋仇。”
“被毒死的那人是你的妹妹”沈飛皺緊了眉頭。
“這屋子里的侍女,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孤兒,比親姐妹還要親的。”說著,美麗的女侍應又要垂淚,她這番表達,看起來確實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偽。
想想自己其實也是個被外人收養了,運氣稍好一點的孤兒,沈飛也是悲從中來,感覺鼻子里面酸酸的。
或許是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產生了共鳴,沈飛第一次伸出手,像哥哥照顧妹妹那樣,將美麗的女侍應摟入懷中,關照道“放心吧,魔教妖孽竟做些人神共憤之事,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公子”那女侍應縮在沈飛懷里卻是嗚嗚的哭,“現在這年頭,惡人總長命,好人早投胎,談何報應啊。”
“天道的報應不可能降落在每個人的頭上,所以我們修道之人才要懲惡揚善,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恩,以后你會明白的。”兩人不知不覺地倚靠在一起,雖然并沒有非分之想,但畢竟男女有別,隨著目光的相交而產生了一絲尷尬,復又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