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屋去,七小又要跟上,被沈飛阻止“便留在這里吧,你們。”聽了主人的話,它們再不敢向前一步,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紛紛趴回了原處。
其中老二到老七互相倚靠,挨得很近;老大離它們遠遠的,一副特立獨行的樣子。
離開了“春風來客棧”行走在街上,明顯感覺往來的人流比以前熙攘了很多,果然那一場戰斗給金陵城帶去了太多的痛苦。
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競技場的對面,似乎這處占地廣闊的地方,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
“哎,連這里都蕭條了。”沈飛悵然若失地往前走,心情沉重,畢竟繁華的金陵城變成這樣,與他有著直接的關系。
沒想到納蘭若雪伸出手擋著眼睛,逆著陽光望著高處說道“沈飛哥哥,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個人啊。”
“有人”沈飛感覺若雪不像在逗笑,便也抬起頭,順著她的指引看過去,隔著刺目的日光,真的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影,站立在斗技場弧形輪廓的最高處,“真的有人斗技者嗎”
這個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身體一傾,從那個地方跳下去了,跳入競技場內,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是斗技者嗎”納蘭若雪問,一點都不擔心那個人的生死,畢竟是從將近三十米高的地方降落。
“應該是的。”沈飛一邊點頭,一邊回想那個人的樣子,感覺似曾相識。正疑惑的時候,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飛哥哥,好久不見。”這聲音溫柔、成熟,從身后傳來以后,納蘭若雪馬上小嘴噘起,變得充滿敵意。
沈飛聞聲如見人,眼睛瞇起,嘴角不自覺地洋溢出微笑,剛要轉身,就被若雪狠狠地掐了一把,痛的齜牙咧嘴,臉上的笑容也一道斂去了,等到轉過身來面對著對方的時候,表情很是僵硬“婷希姑娘,多日不見,越發漂亮了嘛。哎呦”被狠掐住肉,面目扭做一團。
婷希與廷方相伴一道走來,淡藍色的長裙靈動嫵媚,手里面撐著一把黃綠相間的油紙傘遮陽,笑容溫和動人,如同盛開的荷花,看著在若雪手中顫抖的沈飛,會心一笑“廷方,你還不好好和沈飛哥哥學學,學學怎么夸人。”
她本是玩笑之言,沒想到廷方當了真,不屑道“我才不要學這種溜須拍馬的本事呢。”
“呦呦呦,瞧把你能耐的。”婷希拿他沒辦法。
沈飛好不容易掙開了若雪的手,剛剛那一下掐在肉里,力道真夠大的,怕是都掐紫了,強行穩了穩神,對著婷希說道“這幾日過得如何,那一天我大發神威的樣子可曾看見”他故意提起那天的事情,以此顯示大度,表明對于婷希的臨陣逃走的做法一點都不介意。
納蘭若雪粉嘟嘟的小嘴噘得更高了一些,心說剛遇到點事情,他們姐弟倆就夾起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一點義氣不講,沈飛你不僅不生氣,還故意提起,真是夠賤的。又哪里知道,在沈飛眼里,人世間的關系本來就是這樣,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站在自己的角度所能夠達到的最大利益,當利益一致的時候,就是朋友;當利益不一致的時候,說不定就是敵人。除了身邊幾個最可靠的人,凡是對外的關系無不如此。
婷希是最能明白沈飛的人,深深知曉他表現得如此大肚并不是不介意他們逃走的舉動,而是不想因為那一次的逃走,而影響了他們四個人未來的關系,迷人地笑道“那一日啊,通天教兇威滔天,我們姐弟倆怕的很,早就逃得遠遠的了,很遺憾沒看到沈飛哥哥大發神威的樣子呢。”
“誰說的,才沒有呢”反而是性格直爽的廷方不愿意了。
“嘻嘻嘻,那還真是遺憾。”婷希和沈飛相視一笑,都沒有在意廷方的話,因為真實的情況怎樣,他們的心里面就和明鏡似的,只是心照不宣。要說婷希這些年來變化真的很大,不僅聰慧無比,而且隨著成長,閱歷的加深,學會了很多套路的東西,精通于人世間的規則,和沈飛幾乎不相上下,這非常了不起,因為沈飛為了生存,在人間辛苦掙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納蘭若雪走上來,重新摟住沈飛,沒好氣地對姐弟倆說“喂,你們來這里做什么啊。”
“隨便轉轉,就走到這里來了呢。”婷希回答。
“我們也是一樣的。”沈飛笑。
“金陵這地方還真是小呢。”納蘭若雪不忿。
廷方道“明天就是斗技場重新開啟的時間了,沈飛哥哥,你還要參賽嗎。”看過了那一天的戰斗,廷方對沈飛多了一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