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九龍蠱惑,大概是隱藏在體內的毒火正在與內心深處產生的怒氣發生共鳴導致的,每當這個時候,沈飛就很想拋棄一切,很想忘掉一切的顧慮和忌憚,就這樣完整的,如同蠱惑的聲音敘述的那樣,完整地釋放出自己的本我,將黑暗的人間、崩塌的現世焚燒殆盡。
這就如同是理智和沖動在內心深處展開的搏殺,每一次遇到挫折的時候,理智都會告訴你,冷靜一點,慢慢來,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事情是可以在你手中慢慢好起來的;可沖動又不斷提醒你,快點,快點用你手中的劍,用你掌握的所有力量將這骯臟的人間,將骯臟人間的所有不平之事全部抹平,快一點。
兩種對立而矛盾的聲音在內心深處激撞不休,如果不是關鍵時候,童子金身又一次釋放出了寧靜之力的話,沈飛的身體可能已經燃燒起來了,被九龍的毒火從內到外的吞噬。
最終沒有,因為天命不允許他死,天命在他陰差陽錯得到了王劍九龍力量的時候,將另外一道制約之力輸送進了沈飛的體內,這道制約之力,就是童子金身。
由此可見,沈飛真的是被天命選中之人,上天要經由他的手完成某件事情,達到某個目的,肯定是這樣的。
“呼”深深呼吸,沈飛冷靜了下來,沈騰始終在一旁注視著他,隨時準備出手幫他壓服體內澎湃的力量,直到看到沈飛自己恢復了狀態,才跟著松了口氣“好點了嗎,忍耐,我們一定要忍耐,想要在人間之國存活下來,活到滋潤,忍耐是一門必修課。”
“我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沈飛擦了擦額頭,卻發現一滴汗都沒有,九龍之火涌出的時候,別說是汗液,就連體液都能在一瞬間被蒸發干凈了。內心深處,忽然間生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暗想九龍也叫焚天滅地,是和壽劍星魂并駕齊驅的魔教圣物,自己懷有這樣的利器,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使用過一次,說起來也真是蠻有意思的。同時想到了藥人,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藥人始終音信全無,現在不知身在何地,真的有些想念他呢。
沈飛和藥人相依為命了整整八年時間,比之患難與共的邵白羽建立的感情更加深厚,與藥人之間,是一種亦師亦友亦父的復雜情感,說不清楚的。
感謝地望向沈騰,示意他自己已經沒事了,后者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往前的一百米,是一連串與入口之處見到的情景相仿的地方,一個個的籠子,一個個站在案板前面的屠夫,手邊的盆子里盛裝著被切割下來的器官,對此沈飛有些不解,問道“這么小的器官就算切割下來了,又能夠發揮什么作用呢。”
沈騰回答“這里面所有孩子小的時候,都要進行一次特殊器官的切割手術,只有這樣,新長出來的器官在成年以后才能特別的結實有力,而被切下的尚未發育完全的幼小器官也很有作用,可以使用某種特殊的咒術植入到人類小孩的身體里,伴隨著孩子們一起成長,將來這些孩子就會成為能夠上天入地,具有特殊作戰能力的戰士。”
“還有這樣的事情。”沈飛聽著,簡直匪夷所思。
“很難相信吧,這些匪夷所思的行為都是拓跋圭發明出來的,老皇帝對于戰爭和掠奪的欲望是以往所有在位的皇帝不曾擁有的,除了三大教派占領的地方之外,塞外、邊疆,幾乎沒有他觸手不及的地方,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吸納其他民族的精華所在,帝國軍隊的戰斗力越來越強,到目前為止,即便是普通的仙人,面對帝國百人團圍攻的時候,也是難以占到絲毫便宜的。”
“真的有這么厲害”想到各城衙門的空虛,沈飛真是難以置信。
沈騰大概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釋道“可不要將那些被氏族子弟占據的官府和帝國軍隊等同起來了,所謂軍隊,是直接接受皇帝的領導,由大將軍王陣前指揮,奉命南征西討的戰爭機器,拓跋圭在位的三十年間,被帝國軍隊覆滅的妖族、外族不計其數,華夏之地一家獨大,占領中原已成定局,除非帝國內亂,否則百年之內,外族不能對人國造成任何顯著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