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道尊說的不錯,戈壁之上廣闊無垠,塞外六部多為游騎,來去自如,尋常弓弩自然奈何他們不得。不過大將軍王卻想出了一套法子,專門用來克制他們。”
“愿聞其詳。”
“沈道尊,邊境防御乃是國家大事,雖然你多次幫助安兒,但是”后面的話,拓跋烈沒有說出來,不過沈飛已經明白了,當下道“皇子殿下處處心懷國家,沈某佩服。這個話題便就此打住,不提也罷。”話是這樣說,沈飛心里面卻想,好你個拓跋烈啊,這點小事都不愿意與我交心,看來對你的期待又要落空了。
沒想到安玲瓏從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主動說道“我的好夫君啊,沈道尊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隱瞞的,更何況大將軍往邊疆御敵的辦法沿用多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才對。”當下站起來,帶著安兒一起來到兩個男人的身邊,“其實大將軍王研究出的方法簡單的很,只是過去從來沒有人往那上面想而已。他讓強弓勁弩”
“玲瓏”自己妻子對沈飛的一再偏袒示好,讓拓跋烈有些不高興了,語氣生硬地喝止她。安玲瓏被說的愣住,話頭倒是被止住了,但面色非常難看。
沈飛看兩人關系趨近于冰點,笑著解圍道“哈哈哈,王妃娘娘,皇子殿下說的是對的,事關帝國機密,是天大的事情,還是不要說與外人比較好,哈哈哈。”說到外人兩個字的時候,他有意加重語氣。
安玲瓏面色不好看,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克制,保持大小姐脾氣不爆發,嘴唇因此氣的發抖。
拓跋烈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滿是歉意地站起了,將自己坐的凳子拉出來,說道“玲瓏啊,軍中機密,亂說的話是要殺頭的,很嚴肅的。為夫也是為了你好,語氣重了你別記在心上,來,坐下來吧,夫君親自為你倒茶。”
眼見拓跋烈努力緩和氣氛,安玲瓏也不好再說什么,她和拓跋烈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是有真感情在的。也是借坡下驢,帶著安兒一道走遠了“你們男人之間的談話,小女子接觸不得,還是尋若雪妹妹賞月去吧。”說完,便領著安兒行遠了。
拓跋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苦笑,對于自己青梅竹馬的妻子,他實在是沒什么辦法。
沈飛反而看出了他兩人的癥結所在,不易察覺地搖搖頭。
拓跋烈重新坐下了,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與初見時的意氣風發全然不同,沈飛沒有出言安撫他,這個時候出言安撫,便像是在嘲諷,會讓他心里更加不舒服。
直到許久之后,拓跋烈自己說道“本王和玲瓏自小由歐陽老師教導,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是一點一點培養起來的,只是近一段時間,本王長期在塞外戍邊,對她有所疏遠,讓玲瓏的心里生出了些許的不滿,讓沈道尊見笑了。”
沈飛后背靠在椅子背上,看他自斟自飲,一臉的喪氣,驀然伸出手,攥住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沈某有一事不明,想向王子殿下請教。”
“沈道尊有什么話,直說吧。”
“沈某人不明白,以王子殿下的身份、能力,何必非要于塞外戍邊,過些顛沛流離,如同發配充軍一般的日子呢”
“呵呵。”拓跋烈看了他一眼,仍是苦笑。
沈飛看著他的眼睛,語調轉做沉穩“殿下身披戰甲,去往前線作戰無非兩個目的,其一,可以從其中體驗到殺敵掠地,名震邊境的快感;其二,無非是在躲避一場是非。殿下自由慣了,不愿意參與到廟堂爭斗當中去,也不愿意和哥哥們撕破臉皮,兵戎相見,特別是不想與自己的同母哥哥開戰。我想殿下心里面想的肯定是,其實就這樣留在塞外建功立業挺好的,無論怎樣,戰火都不會燒到自己身上,如果拓跋真能夠繼承皇位的話,您的帝國大將軍位置便坐定了;如果拓跋真不幸失敗的話,有玲瓏的關系,也不至于落得個悲慘的下場。沈某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