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拓跋烈繼續說道“我大哥想必道尊已經很熟悉了,他”
“殿下,可否打斷你一下。”
“哦沈道尊有什么事情嗎”
“道尊、道尊的,聽著好別扭,不如殿下就稱呼沈某為先生吧。”
“沈先生”拓跋烈上下打量沈飛,噗嗤笑起來,“我印象中,向沈道尊這么年輕便自稱先生的,可是不多。”
“殿下覺得別扭的話,便還是繼續以前的稱呼好了,沈某只是覺得之前的稱呼把咱們之間的距離搞得疏遠了。”
“還是稱呼你為道尊吧,畢竟先生是蜀中上仙,地位尊貴。”
“和殿下比起來不值一提。”
“呵呵,道尊不必客氣了。”
“殿下喜歡便好。”沈飛對此很無奈,搞不懂拓跋烈怎么忽然客氣起來了。
不過其實也很好理解,生在帝王冢里,耳濡目染的盡是權術,大多以虛假的面容示人,究竟心中懷著怎樣的想法,誰也說不好,或許他骨子里就是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吧。
“我這幾位兄弟當中,大哥拓跋元吉沈道尊應該最有了解,正是和我十哥拓跋真爭斗的最激烈的一個人,也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之位的人,他的母后,是當今皇后娘娘,是后宮最高權力的擁有者。二哥拓跋浩輝,似乎是個沒什么志向的人,他的生母在他出生的時候便死去了,所以拓跋浩輝自小都是在乳母的照顧下長大的,這導致了他自出生之日起,始終沒受到太多的約束,向來荒淫無度,府內奢靡之風盛行,曾為了兩名妓女與一朝堂公卿大打出手,遭到父皇的懲戒,現于府上深居簡出,嫌少露面。”
“三哥拓跋伯夷,半月前死在金陵,不必再提;五哥拓跋泰,是靜妃娘娘的獨子,不太得皇上寵愛,卻生性油滑,有一部分朝臣的支持;六哥拓跋壽是宜妃娘娘的大兒子,愛好附庸風雅,擅長詩詞歌賦,得到一班文人的支持,其勢力僅次于大哥和十哥;八哥拓跋夏是拓跋壽的親弟弟,依附于拓跋壽,兩人結成了利益同盟;十七弟拓跋華就不說了,年紀小,生母出身低,對皇位構不成直接的威脅。”
“按照殿下的意思,現在能夠對皇位形成爭奪之勢的似乎只有五個人了,分別是大皇子拓跋元吉、二皇子拓跋浩輝、五皇子拓跋泰、六皇子拓跋壽、十皇子拓跋真,力量相對強一點的是大皇子、六皇子和十皇子,其中大皇子和十皇子實力最強,勢力最大。”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殿下雖然久居塞外,對于廟堂之內的事情,似乎了解的很清楚。”
“總不能當個瞎子亂撞,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拓跋烈苦笑。他雖然褪下了一身的戎裝,卻仍穿著束身衣,方便行動。臉孔比沈飛成熟不少,膚色有些發暗,肌膚算不得細膩,仔細看,其中還存在著許多細小的裂口,這些都是長久深處塞外,被塞外的狂風吹拂侵蝕的結果。身材也是高大的,與沈飛相仿,體型健碩,肌肉結實,手掌關節粗大,從遠處看一副練家子的做派。腰桿挺得筆直,與沈飛說話的時候,耳朵時不時的動一下,留意風中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