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濕的風吹拂,體溫一分一秒的消失,閉上了眼睛的沈飛并沒有感受到終結生命的痛苦,可見楚邪仍然沒有追擊。一而再再而三被一個同齡人如此戲弄,沈飛心中的自恃跌落塵埃,他又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往常不同,這一次的感覺更加深刻,因為楚邪和他是同齡人,沒有什么事情,比敗給一個同齡人更讓人難受的了。
面對實力的差距沈飛很苦惱,面對楚邪的破而不殺沈飛更苦惱,面對觀眾們期待的目光沈飛同樣苦惱,沈飛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在意他人的目光,他心里面很明白,如果這一次輸給了楚邪,自己的漫漫傳道路只怕也會提前終結了。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武癡楚邪,他的實力甚至更在炎天傾之上。
炎天傾
驀然間,沈飛睜開了雙眼,正在消失的體溫在短暫的時間里回到了身上,沈飛忽然間想起了方栦山巔與炎天傾最后一戰的情景,想起了那逆天而起的瘋狂一劍。之后千百次的出劍,都再也找不到那一劍霸道至極的感覺了,今時今日,在徹底的逆境下卻借著巨大的遺憾僥幸地回憶起來,從出招到招數完結,那一劍刺出的情景歷歷在目,那種前所未有的特殊感覺,那種一往無前的無雙氣勢,在這一刻,在這皓白的月下終于是重新出現在記憶的最深處。
沈飛又一次站直了身體深深呼吸,縈繞在身上的仙罡盡數收斂,整個身體一下子陷入到黑暗當中,卻緊接著燃燒起來,從泥宮之處釋放出的凜冽劍意呈一條線的樣子往高處擴散,一直來到天上,與月輪重合,如同一道裊裊升起的炊煙,狂風驟起,天地無暇,沈飛右手持劍,以雙足站立之處為中心,腳下地面現出裂縫,裂縫向著前后兩個方向蔓延,不斷擴大,竟然比之楚邪將劍罡與仙罡混合在一起的出劍擴散的速度還要快,裂開的縫隙又小和又精細,仿佛是一把輕薄鋒利的劍刃緩緩掃過地面,不可阻擋的前行。沿途經過的一切都被割裂,地面,結界、甚至觀眾席看臺,一些倒霉的觀眾們因此成為劍下的亡魂,卻也怨不得沈飛,因為現在的他早已進入到了人劍合一的玄妙境界,眼中除了朝花夕拾劍再沒有一物。
“有意思,有意思,沈飛哦,原來你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哈哈哈,還好我沒有痛下殺手”楚邪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沈飛已經舉起了劍鋒,在他舉起劍鋒的時候,一道如有實質的劍意橫跨十米的距離到達,逼得楚邪橫劍抵擋,口不能言。
卻見沈飛癡癡地望著朝花夕拾劍,烏黑的瞳孔深邃,一把小小的道劍凝聚在其中,“終于想起來了,這才是有去無還真實的威力。”
說著,縱身一躍,朝花夕拾劍從后往前揮斬,劍鋒所在的延長線上,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具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縫,整個世界仿佛因為沈飛這一次出劍而被劈斬為兩半。
“呼”縱劍而下,沈飛的殺意達到頂峰
“啪嗒、啪嗒”面對面端坐在方栦山觀云臺上下棋的兩位老人,蜀山掌教李易之和戒律司司長云烈,兩人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望向北方遙遠的天之盡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長久的靜默之后居然是掌教率先開口“飛兒又出劍了,一定是在人間遇見了跨不過去的坎。”
“那一劍的震撼我一輩子都忘不掉,沈飛這小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云師叔早已戒酒,無聊地擺弄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酒葫蘆。
掌教望著出現在天邊的紅線,若有所思地說道“百戰之劍,無所不破,這一劍的精髓之處在于劍意,飛兒終于領悟到了這一點。”
云師叔道“算起來,沈飛下山已經快一年了,還真的有些想念他呢。”
“是啊,一晃一年過去了,再過兩周,羽兒期待已久的神劍解封儀式便會開始,看這個樣子,他最好的朋友沈飛肯定難以回山,參加神劍解封儀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