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前輩,那是神卷之中的黑暗地帶,是連身為主宰者的我都不能摧毀的相對于陽光的陰暗面。”
“連你都不能摧毀”
“不瞞前輩,我雖然身為主宰者,但是與世界本身的發展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會產生一些分歧和沖突,深淵就是山河卷本身醞釀出的對抗我的意志,它似乎想要將神卷從我的控制下解放出來。”
“有這樣的事情”
“不是親身經歷確實很難相信,但晚輩不會對前輩說謊。”
“那就有趣了。你以世界為根基主宰萬物,世界本身卻在孕育對抗你的意志,由此互相對抗,保持奇妙的平衡關系,好有趣。”
“乍一聽像是悖論,畢竟山河卷本身發展得越好,我身為主宰者力量就越強大,世界本身就越難脫離我的掌控。”
“在我看來,這并不是一個悖論,因為深淵中的氣息明顯是痛苦的,死寂的,是用來摧毀地面繁榮的,當欣欣向榮的空間遭到摧毀,你身為主宰者,力量也會相應的變小不是嗎,到時候,神卷就有可能脫離你的控制。”
如雷霆,如霹靂,蓑衣客的一席話讓沈飛產生了五雷轟頂一般的感覺。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前他一直覺得他和神卷本身是一種互相依存又互相對立的關系,是一種悖論的存在。現在聽了蓑衣客的話,才猛然驚醒,自己根本就是想錯了,神卷為了擺脫他的主宰,不惜制造深淵,醞釀黑暗來摧毀地上現有世界的繁榮,從而打壓自己主宰者的力量,產生可以擺脫自己控制的可能性。仔細想想,他的主宰者威能變得特別強大,能夠得心應手使用世界里的力量就是在卷內世界的生態環境差不多達到平衡的時候,如果生態一直惡劣下去,說不定自己早就被踢出局了。
“原來是這樣,如此說起來,自己需要壯大陽光下世界生物的力量才行,好讓自己不在的時候,地面上生物能夠自主捍衛大地的和平。”又忽然間想到了被藏在林海中的小男孩,心想如果那真的是九龍之卵幻化而成的話,自己說不定會很危險。
當下道“前輩,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您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活得久了,走過的看過的總歸更多一些,算不了什么,沈飛你是否想到了什么,想到就去做吧,我還有事,就不在此地繼續逗留了。”
“晚輩送您出去。”
“你為我打開離去的門就好,我自行離開,重要的事情要抓緊辦,遲恐生變。”
“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用不著客氣,你是道宗派下山傳道的使者,支持你是每一名蜀山劍派門人應盡的責任。”
話是這樣說,沈飛還是親自將蓑衣客送出了神卷,在九州世界與他道別,臨別之前,蓑衣客說他還要再去一趟皇家賭場,因為今次擂主挑戰賽的賭金還沒有到手。
沈飛由此聯想到了蓑衣客急需用錢,當下將親手煉制的頂級仙丹抓出一大把交與對方,在九州境內,仙丹即是財富,是難以估計的財富。蓑衣客起初是推辭的,但在沈飛一再的堅持下,還是接納了,至此道別。
重新回到神卷當中,沈飛心情大好,感覺蒼天真是很眷顧他,在他感覺自身仙術有所不足的時候,便派來了蓑衣客,將朝華峰兩樣頂級仙術“君子望氣術”以及“圓之道”全部傳授給了他。需知類似五行創生術之類的功法,是幾乎所有仙人都能學到的基礎仙法,沒什么特點,而君子望氣術卻是朝華峰頂級仙術,只有朝華峰弟子能夠學習。不僅如此,君子望氣術脫胎于天子望氣術,是由逆轉乾坤之道術演化而來的,其中的神妙非普通仙法可比,自己學會了君子望氣術,進入帝都向天下間最強大的和尚們挑戰就變得事半功倍起來。
抬起手,沈飛試著操控虛無的氣運,可惜沒有成功。氣運這種東西飄飄渺渺,時強時弱,他靈竅剛剛開啟,暫時只能察覺到氣運的存在,尚且沒有辦法分辨好壞優劣,更不可能隨意操控。
不過心里面卻很高興,試著通過靈竅觀察周圍的景物,沈飛驚訝的發現,山河卷的氣運非常分散,并非完整的一塊,每一座山巒,每一片土地似乎都有它獨立的氣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