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羽很快便弄懂了其中的奧妙,這一定都是青山道祖的功勞,是青山道祖布置下的陣法束縛了龍龜的行動和破壞力。
眨眼之間,龍龜面目全非,通天柱一般的四肢一眼望不到頭,脖頸綿延如同橫跨在天際的橋梁,處于最高處,俯瞰下來,遮擋住皓月清冷的光芒,龜殼龜身無限擴大,完全沒有邊際,如同一座盤亙在道路前方的山巒。
“我的天啊,這是要動真格的啊。”護院四大神獸中的白鶴說道。
“看來,那小子的實力非同尋常。”護院四大神獸中的白虎附和。
“準確的說,是那小子手中的劍威力非比尋常。”護院四大神獸中的蛟龍做了最后的補充,“被困在結界中太長時間了,就連一向好脾氣的龍龜都變得沒耐心起來,這次真有好戲瞧了。”
一襲白衣屹立在巍峨如山的巨大生物陰影下,出奇的,沒有恐懼,也沒有無措,心中極端安寧,仿佛只要握著兩儀無相劍,無論怎樣都不會敗。
自從羲和解封之后,邵白羽每次握住劍柄的時候,便感受到力量源源不斷地涌上來,極度渴求大戰一場的暢快。今日終于按捺不住,找到了一個適合的對手,他完全不想考慮恩師是否會因此動怒,不想考慮山主們、四神獸是否會因此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最開心、最暢快的,是距離心中的目標最近的。
正如青牛上仙希望他做到的那樣,邵白羽覺得,自己此刻得到了解放,只有面對強者的時候,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戰,故我在
或許自小受儒家思想影響的他,本質上卻和沈飛、炎天傾、楚邪一樣,是個最頂級的戰斗狂人吧。
什么尊師重道,什么禮義廉恥,什么千秋大業,什么合縱連橫,什么正邪之爭。在強者襲來的絕境之下,一切身外物都被拋在腦后了,邵白羽不想在躲避,邵白羽渴求放手一戰的暢快,就如羲和在他內心深處低語的那樣。
“握著我,天下都是你的,給敢于挑釁于你的所有人看看,誰才是世界的主宰。”
邵白羽全身沐浴在狂風之下,單手握劍,用那隱藏在綢緞下的純白一片的眼睛注視面前的龐然大物。沒有退縮,反而雀躍,仿佛內心深處早已期待了很久,仿佛內心深處早已在渴望通過與強者的戰斗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他的氣場整個改變了,與之前很長一段時間的壓抑不同,徹底的釋放了出來,雖然從遠處看上去依舊身如玉樹,英姿颯爽,一派儒者之風,卻又感覺在那颯爽儒風之中夾雜了兩分邪氣,三分瘋狂。
或許是羲和的耳語讓邵白羽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溫文爾雅,禮法的束縛不能帶給他強大,不能讓他感到暢快,他需要的是極致的力量,他渴求的是天下最高的位置,他要做到的,是殺死炎天傾,帶領蜀山正道一統天下。
既然如此,便要行常人不敢行之路,做常人不敢做的夢,他邵白羽要戰到痛快
正在觀看戰斗的幾位蜀中上仙,眼望與一座一眼看不見盡頭的巨大“山巒”對峙的邵白羽,幾乎同時生出一種感覺,一種蒼涼、蕭瑟、孤獨的感覺,仿佛那個男人正被一份壯烈的氣息環繞著。這種感覺讓他們覺得壓抑,卻反而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釋放后的快感。